三人停步,相互对视,大概是在考虑还要不要上前。
最前面的一人向另两人比了个手势,两人原地不动。
那人自己无声地掠过来,要看个究竟。
云舒手心里都是冷汗,紧张得微微颤抖。
咱们皓天的男女,只要登上念青山,对着雪峰发过誓,就要死生不相负!
你违背诺言,就以命相抵吧!
说着,手起刀落,向着少年左肩的伤口剜下去。
鲜血喷涌而出,少年痛呼出声。
当那男子掠到山石前,看见的是一名少女的背影。
她跪坐在草地上,俯身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艰难地喘息着,声音如同拉长的细丝,随时可能中断。
他血迹斑斑的面容被少女随风拂动的青丝遮住大半,喷涌而出的鲜血漫过青草地。
一把饮过血的匕首被弃置于地。
男子觉得无需再看,转身飞掠而下,向同伙一挥手。
三人足尖轻点,向别处去了。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云舒如雕塑般凝固的身体才松弛下来。
她捡起匕首重新擦拭消毒,继续剔除溃烂的皮肉。
刚才那一刀实在生猛,剜掉了大半腐肉,下剩的一会儿功夫就除尽了。
再在伤口处撒上止血散,流血渐止。
她取过刚才那张帕子,重新消毒,将少年的伤口包扎好。
另几处伤口都不算深,好处理多了。
云归舒了口气,又认真看看少年的脸色。
少年中毒后逃亡多日,刚才又失血过多,面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如丝,像是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