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李氏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但凡有点能力，女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从她受伤醒来，性情大变，行为习惯也改变很多。

人怎么能一下子变化这么大？

这样的女儿，让她既熟悉又陌生，都是她不好。

“娘，您咋啦？”夏晓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李氏的碗里，见她怔怔地瞅着自己，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一颗颗泪珠从里面滚落，她的心瞬间抽痛，忙放下筷子，掏出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李氏低头拭泪，夏晓习惯性伸出手，想摸摸李氏的头，突发觉此举甚是不妥，女儿摸娘亲的头，不是对她的安慰，是一种不懂规矩不敬重长辈的行为。

夏晓有些尴尬，她收回手，用食指点着脸颊，冲着李氏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用故意装出来的口吻撒娇道：“娘，您的眼睛很漂亮，别总是哭，哭得眼睛坏了，都没以前好看了。”

李氏一边拭泪一边哽咽：“都是娘没本事，才让你……”

闻言，夏晓的心情瞬间低落，她难过，愤怒，无奈，但她绝不认命。

她调整好心态，装出一副小女儿状：“娘，您是世上最好最美的娘，我最喜欢娘了！”

“你这孩子，”李氏看着女儿的可爱模样，故意将所剩无几的菜盘往自己跟前挪了挪：“最喜欢娘，还和娘抢吃的？”

“娘，我就吃一点，”夏晓嬉皮笑脸道：“都怪娘做的太好吃，让我再吃一点，好不好？”

“不好，”李氏斜睨了女儿一眼，扫了一眼盘子，里面所剩无几，她压下心中的酸涩，认真道：“乖，不能再吃了，饭吃太饱对身体有害无益。”又见她一脸意犹未尽的馋样，也学她先前的护食，笑道：“这些都是娘的，娘还饿着肚子。”

“好吧，我就不和娘抢吃的啦！”夏晓拍着胸膛故作害怕状：“我可不敢虎口夺食，娘亲快吃，免得我流口水。”说着，装模做样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扑哧！”

见女儿极力逗趣，模样乖巧可爱，又和以前一样，李氏忍不住笑了，她心里的那点不对劲也消失了，心情好了一些，有了吃饭的精神。

夏晓双手托着下巴，见李氏细嚼慢咽，动作优雅，一举一动皆让人赏心悦目，想想自己的狼吞虎咽，有些不好意思。

“娘，”

“嗯！”

李氏抬起头，咽下嘴里的菜，应了一声。

“娘，您说咱两离开这里，寻一个祖母找不到的地方生活，好不好？”

李氏神色一下黯然：“我们能去哪里？没有路引，只能东躲西藏，就咱两，安全没保障。”

她们母女是走不出清河镇的，这两天她出门，都能在巷口看到大房家里的两个孩子，恐怕她们母女只要一起出门，婆婆那边就会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