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这次受伤的事，祖母知道吗？”

“知道，下午你大伯娘来过。”李氏眼神躲闪，不敢与女儿对视，早上女儿是那么勇敢，而她身为母亲，却要女儿来保护。

“是吗，她来做什么？”夏晓一下子坐直身子，抓住李氏的手紧张道：“她是不是来找麻烦的？”

其实，夏飘飘对宋大妞的印象不深，在夏飘飘心里，只要没为难过她娘的都是好人，所以认为宋大妞对她还不错，但这不错也仅仅是没有骂过她，还让堂妹和她一起玩。

夏晓翻看过夏飘飘的记忆，她知道一开始宋大妞对李氏比较亲近，两妯娌见面时，她总是带着笑脸，说话也是和声和气，最近几年就和夏老太一样阴阳怪气，私下甚至对李氏动过手。

“就是来看看，”李氏垂着头，绞着手指。

每当李氏焦躁不安就会这样，夏飘飘也是无意间发现李氏的这个小习惯，因为李氏这样的时候不多，只有面对祖母时才容易这样。

夏晓深吸一口气，拉住李氏的手，轻轻的摇了摇，一脸好奇的问：“娘，我大伯娘有没有给你说啥呀？”

“没，”李氏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真的？”

“真的，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看看你的情况，问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康复。”李氏抬头看着女儿，脸上赤裸裸写着一行字：对，就是这样，相信娘！

“哦，这样啊！”夏晓装作不经意的捋起李氏的袖子，指着她手臂上一团一团的青紫色淤青，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她又去撩李氏的衣服，气愤道：“腰上也有吧！”

“没，没有。”李氏左右闪躲，就是不让夏晓查看。

夏晓见她争不过，干脆停手了，娘的样子就说明了一切，要是腰上没伤她也不会掩饰，恐怕腰上的伤更重。

“娘，是那个老太婆还是那个死肥婆？”

“不是你祖母，”李氏放下衣袖，“你祖母轻易不会来咱们家的。”

“死老太婆，”夏晓嘀咕道：“小心不得好死。”

“飘飘，她是你祖母。”李氏不赞同女儿的话，语气有些严肃。

“祖母？她当我是孙女，当你是儿媳妇了吗？”夏晓激动道：“李欣怡，你别这么软弱，好不好？要不是你不知道反抗，夏飘飘怎么会死？”

“飘飘？”李氏先是一脸震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儿，像不认识一样，听完女儿毫不留情的指责，李氏才回过神，双手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好像喘不上来气似的。

夏晓的心也在抽疼，突然记起自己的身份，在李氏的眼里，自己是她的女儿夏飘飘，除了自己没人知道她是夏晓。

作为一个女儿，这样指责自己的亲娘真是不应该。

现在她是李氏的女儿，李氏是她唯一的亲娘，她为什么还要用刀去捅李氏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