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张老爷的长随张忠焦急不安，用心留意着书房里的动静，不时向院门口看一眼。

“管家怎么还没来？”张忠低声自语。

夫人来时，不让通报就闯了进去，老爷夫人轻易不见面，只要见面就会闹一场。

管家看着老爷长大，他的话老爷还能听几句，他让小丫鬟去叫管家，怎么还没到？

房里，听着倒是平静，就是太平静，反倒是不正常。

书房里的如玉怎么也没动静？

长随看了一眼放在窗沿下的酒壶，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药味，是老爷房事时助兴用的药酒。老爷让小丫鬟取来此酒，目的不言而喻。

老爷这样也不是第一次，特别是书房里专门伺候的如玉换成了这一位后，颇得老爷心意。

现在的如玉……

张忠摇了摇头，这个如玉很会玩，玩起来毫无顾忌，也不知道老爷能留她多久？

想起他在院外煎熬的日子，张忠叹息，同人不同命，下一世，但愿他也能投生到富贵人家，不要再做人奴才。

这种时候，夫人闯进去，他没及时通报，事后老爷肯定会剥了他的皮。

想到老爷的手段，张忠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噔噔……”

脚步声越来越近，张忠飞快去迎，“张叔，您老可算是来了。”

管家喘着大气：“里面，什么情况？”

“不知道，没动静。”

“怎么会没动静？”

张忠压低声音：“门没关，我不敢靠太近。”他见管家气息平缓了，走到门檐下，躬身说道：“老爷，管家来了，他说有事要禀报。”

张忠和管家是张老爷最倚重的两个人，张忠跟在他身边贴身伺候了十多年，和如玉相关的事情都是张忠在办；管家看着他长大，管着府里的一切，忠心耿耿，有管家在，他放心。

管家上了年纪，耳朵不如以前好用，张忠和老爷年纪相仿，此时，他仔细留意房里的动静等老爷的吩咐，他先是听见一声惊呼，像是如玉的声音，他心里一紧，难道是老爷和夫人又闹开了，拿如玉出气？可不像啊，如玉这一声，好像她被老爷宠幸时的调子。

张忠竖起耳朵仔细听，好像还有如玉的呻吟声，不对啊，夫人在，老爷就是再荒唐，再与夫人不合，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宠幸如玉，他肯定是被如玉的一声惊呼影响了，不由自主想起了听墙角时的声音。

张忠恼恨自己，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情想其它，今天他办事不利，更要绷紧了皮。就在此时，房里又传出老爷的大笑声。

张忠与管家相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疑惑。管家朝书房抬了抬下巴，示意张忠说话。

张忠退后半步，低下头，装作不明白。管家瞪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默默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