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云琴整张脸都在表达着疑惑,她甚至找不到话来反驳,因为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云鸦还想说什么,眼神瞟到二楼出来的人,立马就乖乖住嘴了。
“……你俩说什么呢。”问捉月的声音在云琴身后响起,惊得云琴浑身冷汗倒流,脖子僵硬着转过去,看见问捉月就站在房门口,神色带着些微的不耐烦,尤其是看向云琴的时候。
云琴算是被冤死了,“不是的,督主,不是小丫头说的那样,绝对不是!”
问捉月的眼神逐渐高深莫测起来,推开房门走进去之前还丢了一句话:“你的确该考虑考虑嫁人了。”
云鸦嘿嘿笑了一下,蹦蹦跶跶地上了楼,留下去也不是走也不是的云琴。
臭丫头!
云鸦走进房门,看了眼没上来的云琴,才开口说道:“督主,我刚刚是瞎说的,你别为难琴姐啊。”
问捉月走到问青衍的床边,点头,“知道,她不打算嫁人的。”
云鸦抿唇,杀月楼的楼主是一个光荣又沉重的身份,这个地位决定了这个楼主的一切,孤身一人,是最适合的。
云鸦走到问青衍身边,问青衍似乎是睡着了,脑袋偏向床内,床边摆了一圈礼品,估计是应付人应付累了吧。
云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放轻了声音说道:“徒弟的呼吸声好轻啊,刚刚如果不是仔细听了还听不到呢。”
问捉月点头,“我也听不到,几乎没有声音,但他就是在呼吸。”
呼吸太轻不是一件好事,这代表着,哪一天断气,也没人能听的出来。
云鸦看向床上的人,轻声说道:“您准备,何时让他公开身份?”
问捉月看了一眼问青衍,“起码,得他能和太子抗衡吧。”
云鸦点点头,“其实,您完全可以一直护着他。”
“意外和规定本来就没有规律可循。”问捉月坐在云鸦身边的椅子上,捏了捏眉心,“如果我能一直陪着他,那也算是两全其美,但一旦太子知道阿衍就是日后的储君人选,他必定造反夺位,阿衍没有人支持,不比一直老谋深算的唐晏也,何况还不止一个太子。”
云鸦叹了口气,“宫里也太乱了,还好我遇见的是督主,不是宫里的人。”
问捉月垂眸,“也还好,他遇见的是我,不是唐晏也。”
据勘月楼的消息,他们头一天把问青衍带回来,第二天唐晏也的人就去了白纱城,将白鹤将军绑了回来,但在回来的半路上被一队人截杀,白鹤将军下落不明。
云鸦当时也是后悔死了,就应该直接杀了白鹤,不该心慈手软,不过拔了舌,也说不出什么了,金甲殿不停地在改造问青衍,尽量不让问青衍有以前的一丝影子。
料到白鹤会告知别人问捉月去白纱城的目的,屠城是最保险的手法,但他们还是慢了一步,白鹤的妻儿被人抓走,推测是同一批人。
但不知道的是,这一批人是谁的。
五皇子?三皇子?不对,唐瑾欲和唐鹤姬两兄弟一母同胞,其母妃被太子压制,更别说什么兵权了。
那就是九皇子八皇子和太子其中一个出的手。
两人陷入安静,窗外的鸟鸣一声接一声。
床上的问青衍面朝床里,双眼微微张开,一直死死地盯着被褥。
威胁到他的人太多了,金甲殿已经开始正式展开拥护,将问青衍捧到最高。
晏涩站在勘月楼的天台上,身边站了十几个门生,他们每人手上都站着一只鸟,与以往的白鸽有些不同,这些鸟的身上都盖着黑布,呜咽的声音此起彼伏,扑棱翅膀才能看见落下的黑色羽毛。
门生们把信纸绑在鸟儿的脚上,就等候晏涩一声令下了。
哗啦一声响,黑布被鸟儿们扇落,露出凶狠的模样。
那根本就不是白鸽,而是十几只扑扇翅膀蓄势待发的乌鸦!
乌鸦红着眼,双脚不停地抓紧门生们的手臂,见了光,就想冲出去了。
晏涩轻轻抬起手,十几只乌鸦几乎是同一时间压低了身子,晏涩把手放下的瞬间,十几道黑影朝着不同的方向蹿了出去。
晏涩转身,“在它们回来之前把肉给它们备好,不吃饱,它们脾气可大了。”
“是。”
他看向天空,黑影蹿得极快,乌鸦的心极为恶妒,看见别的信鸽还会将其抓死,用嘴把别人鸽子腿上的信件偷窃回来,每次放出乌鸦送信的时候总能收获许多信纸,皆是它们凶性大发,残杀了别的信鸟夺取来的。
但一直这样也不好,勘月楼只好把它们当祖宗养着,除非是护送重要消息,一般不会用它们。
晏涩倒是很喜欢这十几只乌鸦,速度快而且机灵,被人拦截的情况几乎是没有发生过,完成任务的程度是最高的。
而且也不允许出错,一旦出错,就会有一处地点接收不到消息或者接收晚了。
“消息送出去了吗?”站在晏涩身后的人正是闭关了许久的白裾。
白裾穿着一袭月牙白衫,腰间的楼主令与其他人的都不同,是由黑玉制造而成,挂着黑穗,材质都特殊些。
“你研究了这么久,才研究出来,还好意思说。”晏涩坐下,笑了一下,“龙城,进去的方法你真的知道了?”
白裾点头,“这要督主亲自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