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国说:“我还没太听懂。”
“听不懂算了。”甘玲说:“对你说医,就是对牛弹琴。”
赵建国说:“下车。”
“这还生气了?”
“到了,大门都关了。”
“哦。”甘玲看了一眼手表说:“哎哟,都快十二点了。”甘玲喊守门的大叔开了门,她说了谢谢就和赵建国进去了,赵建国放好自行车,他们一起回了家。
第二天早饭后,他们骑着车就到牛家岭来了。路过那栋出售的房子时,赵建国停了下来,他前后了一下房子,前面是人行道,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用一些烂砖头围着,三层楼。门关着,就是不知道里面怎么样。赵建国也问了一下邻居。邻居说:“爹娘死了,三兄弟吵着分家。爹娘这栋房子。谁住谁给那两个兄弟送钱,房子作价六万,没有少的。三兄弟一人也就分得两万。也有人来看过。都说有些贵了。就这样一直拖着。有大半年了。三个妯娌还为这事儿老吵架。”
“哦,谢谢了。”赵建国打听了这点情况,他就带着甘玲到牛家来了。今天还没走到牛家就看到牛大嫂笑着跑了过来。
赵建国对后座的妻子说:“孩子好了。”
牛大嫂就跑到了他们的跟前说:“他赵叔,甘医生。来儿今早喝了一碗稀饭。”
赵建国停了车,甘玲从后来跳下走了过来问:“喝药了没有?”
“喝过了。”牛大嫂感激的抓着甘玲的手,泪水流了出来说:“甘医生真是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这个家也就没了。你说当时在医院时我就怎么不去找一下你呢?我们是知道简奶奶你们韩家的甘医生在县医院的呀。”
“好了,别说了。”甘玲拍着牛大嫂说:“我们回去看看来儿。”
“哎,哎。”牛大嫂连连的应着。就拉着甘玲前面走了,赵建国后面推着车跟着。
到了牛家,甘玲去看了孩子,孩子还是很虚弱,但是比昨天好多了。妹妹牛玲正与他说着话,他坐躺的床上听着。看到甘玲进去了他坐正了些看着陌生的甘玲。牛大嫂走了过去对儿子说:“来儿,这是昨天救你的甘医生。快叫阿姨。”牛来轻轻的喊了一声甘玲阿姨,甘玲应了声走了上去坐在床边,摸了一下孩子的头,也给他拿了一下脉。甘玲对牛大嫂说:“蓝子里的药我昨天都给分好了。中午在吃一餐我昨天熬的药。晚上就重新熬。一样的吃三餐。现在是春天,有些草药的药性少。就这样吃。没什么事,这几天吃的清淡一点。明天我有空就过来看看孩子。没空的话后天来,看看还要不要采些药吃。”
“哎。”牛大嫂说:“你有工作就忙吧,如果孩子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就来医院找你。”
“哎,这也好。”甘玲就出了卧室。看到牛大哥正给赵建国和她倒好了两杯水。赵建国说:“牛大哥,你坐下来,我问你个事。”
“嗯。”牛大哥坐了下来。赵建国问:“我们回去的路上看到有栋三层楼的房子,要卖是怎么一回事?地段很不错的。”
“他家呀。”牛大哥很熟悉的样子说:“算来还与我家有点亲。安老辈人的关系。我要喊他们家三兄弟表叔。”
“哦。”赵建国喝了一口水问:“我来的时候也问了一下邻居,说是他们的爹娘不在了,他们就吵着要卖房子分钱。”
“嗯是的。”牛大哥说:“他们的爹娘是国家干部退下来的。那时也下放。房子是老宅基地。回城后,国家给他们老两都补发了那些年的工资,他们就修了个房子。想法很好,改革开放,两老就把第一层修的宽,临街好做点生意。二楼和三楼就住人。父母在时三个儿子与儿媳还有孙子都住在一起,吃两老的工资和做点生意的钱。老太太也常对我娘说,生活困难。后来老大爷生病了,三个儿子与儿媳都说单位有事走不开,一个都没有去医院照顾一下老人。孙子也送到外婆家去了。就是老太太一个人忙着。有时我娘和金凤也去换她一下。老大爷出院后,看着还可以,行走也方便,老太太又开门做生意了。三个儿子和儿媳也回来了,一家人看似很和睦的样子。有一天下雨。老太太在门外摔了一跤。摔断了骨头送到医院去了。老爷子也刚出院,就让三个儿子与媳妇去照顾一下老太太。可是他们的单位又有事了。老爷子找到我爹,我爹就过来对我说让来儿妈去医院照顾老太太些日子。”听到时牛耕田这样说。没把赵建国当外人了。接着听他往前:“来儿妈就去了,老太太看到来儿妈,就哭,她说,三个儿子,三个儿媳到头来让你来照顾服侍我。我这辈子做娘很失败。没有教出几个好儿子来。老太太想到这些就哭,难过。血压也就上来了。又担心老爷子的身体。这样断了的骨头就很难愈合。新病没好又添新愁。后来有两天老爷没去医院看她,她问来儿的妈,老爷子是不是病了,来儿妈说没有好好,还看到他开门做生意。其实那两天老爷子感冒了。又因为刚出院,又担心老太太在医院,他病倒了。他家的二儿子那天冲进医院说:妈,我爸病重送到医院了,家里的钱放到哪里,要交住院费。老太太一听。心一急也晕了过去。医生就抢救。其实,老爷子与老太太的医药费,他们单位都给报销百分之八十,看病也要不了什么钱。就这样老太太没有抢救过来去了。他的那几个儿子等不起爹娘走一样,老三走到病房对老爷子说;爸,我妈死了。您这个样子,你快说家里的钱放到哪里?老爷子用手指着儿子说不出话来。一气之下这样也走去。他们三个儿子不去理会在医院过逝的父母。一起争跑回来翻箱倒柜的找钱。来儿妈也没有法子,就把电话打到村里,我才带几个人去了医院。也给老爷子与老太太的单位去了电话,那边工会领导就来了,我们这些无关的人都到了,他们的直系亲属却忙着找钱分家产。其实,老爷子和老太太没有存款,他们修了那么大一栋房子。三个儿子儿媳孙子住到一起,谁也没有交伙食费,两老哪还有钱存。三个儿子与儿媳六个人在家什么也没找到。就到医院来了。医院的抢救费还要他们交的,他们谁也不说交。老爷子与老太太单位的工会领导就给交了,后来就是安葬的事,他们才不管子这些,他们关心的就是钱。我带着村里人与老爷子他们单位的人一起把两老拖了回来。三兄弟和儿媳们就忙着给各处的亲朋好友熟人报丧,他们好敛财。单位的同事朋友们都来了。他们就忙着记帐。你们没看到,就在现场,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还差点打起一了,她们俩是同一个单位的,同事们来了都送两份礼,也就十块十五的。可是单位代表,就送一份礼。她们就要把那份礼归到自己的名下。说是长幼有序。就在现场争。看到这样的情况,大家也就散去了。老爷子与老太太领导看是这个情况,就写了证明,让他们三兄弟和儿媳签字。把两老拖去火化了。这些费用都是单位出。老爷子与老太太也没亲属。好像都在东山和湘江那边。单位领导就征求我们的意见。火化后把骨灰给洒了。因为看现在这个情形,他们的三个儿子以后是不会去祭拜老人的。我们同意了单位领导的意见。作为见证人与远亲也签了字。就这样,老爷子与老太太一起火化后就把骨灰洒到了山上。单位后来找三兄弟说钱的事。是安葬二老后,单位不是有安葬费吗。是安葬二老后,还剩下两百块。三兄弟以为要他们出钱,谁也不去理,就单位领导爱咋地就咋地。既然他们不理,单位领导就让他们签了字,就说二老安葬的事与费用的事与他们无关,他们六人都签了字心怕吃亏。他们签好后,领导就让我爹作为证明人也签了字。后来领导把剩下的那两百块钱给了我们,那三兄弟和三个儿媳妇可不答应。就骂领导。领导问他们,你们爹妈过逝了,你们都做了些什么?还好意思吵。他们也就安静了。我们拿了那钱后,请村里帮忙的人吃了餐饭,也是谢谢大家。三兄弟就为房子的吵了起来。他们就要卖房子分钱。谁住房的话就给还有两个补钱。他们把家里的东西都拖走了。那以后他们就挂上了卖房子的牌子。要买的话,电话联系他们。之后就没有回来过。怎么?”牛耕田问:“你想买。”
“是的。”赵建国说:“我韩家的茶又运到广州去了,我想在县里这边开家分公司。”
“你要买的话,我可以叫他们来。”牛耕田说:“建国,为了老爷子和老太太你别给他们那么多的钱。之前他们三家吃喝都是两老,之后还要他们一大笔。为老爷子和老太太呕气。你别给他们那么多,知道吗?”
“这事儿呀。”甘玲说:“我听说过。都为老太太和老爷子不平。也有人说是他们自己造成的,没教好儿子。”
“这也是一报还一报。”牛大嫂说:“我听说,老太太之前对他婆婆也不好,老骂她是特务地主婆。”
“人都去了,还说闲话。”牛耕田提醒妻子少多话,牛嫂子站了起来说:“我去看一下来儿。”就去卧室了。
赵建国说:“牛大哥,你可以帮我联系到他们吗?我想看看房子里面的布局。”
“可以。”牛耕田说:“他们也给我留了他们单位的电话联系他们,我得到路边那家铺子的公用电话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