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家里还有胡姐呢。是我在韶关读书时,爹买的房子,让我住的,请胡姐照顾我的生活。爹来送货也就不要住客栈了。咎来二浩也住。”
“哦。”赵寻良放心了。他不想因为他让别人议论琬秀一个姑娘的清誉。
琬秀要了两辆黄包车。因为有两口箱子。他们一人一辆坐好,琬秀说了地方,车夫一路奔跑。到了门口。下了车付了车钱,琬秀提着她的一口箱子,赵寻良后面提着两口箱子跟着。琬秀心情是激动的,看到院子里有亮光溢出。她走上前去边拍着门边喊:“胡姐,我回来了。胡姐,我回来了。”听到急走来的脚步声,门开了。她拍打着门的手停了下来,惊喜的喊:“爹。”放下箱子就拥抱着父亲说:“爹,我回来了。”泪水出跑出来了。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韩炳麟也是泪眼的拥抱拍着女儿。看到眼前有点眼熟的赵寻良。问女儿:“秀儿带朋友回来了?”
琬秀松开父亲,擦了一下泪水对父亲说:“是的。爹。他姓赵。在广州时教过二浩他们。”又回过身来拉上赵寻良说:“寻良,这是我爹。”
赵寻良没想到会遇上琬秀的父亲,心慌的也喊了一声:“爹。”
琬秀听着笑,韩炳麟说:“是秀儿的朋友叫爹不大好吧?”
赵寻良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赶紧改口:“韩叔叔好。”
“大小姐您回来了呀。”
“大小姐您回了呀。”胡姐与两个伙计也走了过来问候琬秀。胡姐是边说边抹着眼泪。那两个伙计忙上来接了赵寻良手中的箱子。
“嗯,我回来了。”琬秀拉上赵寻良进了院子。
韩炳麟说:“刚好,我们正要吃饭呢,你们没吃吧,胡姐。再炒两个菜。”
“哎。老爷。”胡姐应着就去了厨房。伙计们给琬秀和赵寻良打了洗脸水。洗好坐下来的琬秀拉上赵寻良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就给拘谨的赵寻良盛了一碗饭。韩炳麟看两个站在那里的伙计说:“你们也坐下来一起吧。”来韶关送货带货韩炳麟一直都是与伙计们同吃同住的。那两个伙计说:“老爷,大小姐,先生,您们先吃着,我们去看看胡姐要帮忙不。”答了话两人就去厨房了。琬秀看着两个年轻的后生,她是不认识的,刚要问父亲。
韩炳麟就对她说:“这两个伙计是你李叔家的李忠和他堂哥李亮,这两个孩子聪明。都到县里上过中学,去年回来的。你李叔也就让我带他们跑跑。李叔他就与我少有来韶关了,就这两个孩子陪我送货拖货。”韩炳麟对琬秀说:“现在李叔是家里的总管。田里地里,瓷器,篾器都是李哥带着这两个孩子去订的。我也少操点心。”对这些事在琬秀他们去留学走前就知道了的。家里好多事都是李叔安排在做。就是李忠和李亮不认识,因为她在家的时间少。听父亲对她说这些,好像她出去了好久一样,她没有打断父亲。她能理解父亲的心情。父亲说完后她问:“我娘和奶娘还好吗?”
“好。”韩炳麟说:“两个多月前接到你拍回来的电报,就天天的念道你什么时候会回家。”
“哦。爹,我吃了。”琬秀有些饿了。
“嗯,吃吧。”韩炳麟是心疼女儿的。
“真好吃。”琬秀端上饭就吃上了。韩炳麟开心的看着女儿说:“留洋都留的不懂事了,你还有客人呢。就自顾自己的吃了起来。”
“哦。”琬秀给赵寻良夹了一夹菜说:“寻良,吃吧。”
赵寻良端了碗对韩炳麟说:“韩叔叔请。”
韩炳麟问他:“赵先生,喝不喝点酒?”
赵寻良看着琬秀。
琬秀对他说:“爹请你喝,那你就陪爹喝点吧。”
“哎。”得到琬秀的允许,赵寻良爽快的应了。
韩炳麟叫胡姐拿个酒杯来。麻利的胡姐同时也端了一盘炒鸡蛋上来。说还有个肉沫香菇汤。把酒杯和炒鸡蛋放到桌上就离开了。
琬秀对父亲说:“爹。您不用叫寻良做赵先生。您看您把他叫的都生分了。就叫寻良。我是在去英国时认识的,二浩他们在广州上学时,寻良还是他们的先生呢。现在二浩他们叫他寻良哥。”
“是吗,都是二浩的先生了,那一定是很有学问的。来,寻良,叔叔敬你一杯。”韩炳麟举起了酒杯。
赵寻良也赶紧的举起酒杯说:“韩叔叔,应该我敬您。韩叔叔请。”韩炳麟与赵寻良轻轻的碰了一下。
琬秀说:“我们在英国,寻良也来看过我们几次。爹,你那两个儿子老是给人家灌酒了。”
“哦。忘问了,那两小子还好?”韩炳麟这才想到了儿子。
“好,乖乖的,就认真读书了。我在信里不是有说过吗?每年他们都会拿到学校的奖学金。他们很是认真学习的。哦,爹。”琬秀对父亲说:“寻良今天刚到,他又是第一次来韶关。天也晚了,今天晚上就让他睡在二浩的房间。明天早上我送他去城防司令部那里报到。再去看一下三爷爷和茂林叔瑜琴婶子,我再去学校报个到。然后再回家看娘和奶娘。”琬有也吩咐胡姐把二浩的房给收拾一下,让赵寻良住。胡姐应一声就去了。李忠和李亮哥儿俩一直在厨房都没有出来。他们在厨房吃饭了。
“嗯。好。看来还是懂事的。”韩炳麟喝了一口酒说:“城防部是去年成立的。也是以前清政府时的那个什么军事什么的衙门。就是那个地方。司令也是去年上任的新司令。姓于。叫功行,三十来岁个样子。我这也听你三爷爷说的。哦,你看我。”韩炳麟看着赵寻良说:“这个,安排你来的人应该都对你说了的吧。”
“嗯。告诉了我的。”赵寻良笑说:“还对我说于司令人还不错,就是嗓门大了些。”
“嗯。是的。”
琬秀问父亲:“今年的茶收成怎么样?”
韩炳麟说:“今年春旱,茶没有什么收成。都四月底了。我才送两回茶来。不过去年秋后下了几场雨,秋茶丰收了。棉桃也长的好。棉花也丰收。你娘和奶娘说,总得来说,我们也没受到损失,还是一样的年成。”
这一餐饭韩炳麟吃是很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