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吴妈说,那几天老爷没在家。后来老爷回来知道这件事后,与太太大吵了一架。不过也没用,老爷还是被太太叫家佣男仆们把老爷送进了姑娘的房间。一年半后就生下了少爷。少爷刚有三个月,有一天老爷出门做生意去了。太太就把少爷给抢了过来,少爷的亲娘被太太请来的人,绑着送了出去。老爷一直都不让太太赶姑娘走,说是还想生几个孩子与少爷您做伴。太太听了很是生气,说老爷没完没了了。姑娘是太太带回来的,老爷喜欢上了,太太也说不出话来。姑娘人又本分又老实还识的字。如果不是为了葬爹,我想她是不会没名没份的去给人家生孩子的。”赵寻良抹了一下泪水泣声的说:“吴妈说的时候自己都哭了。吴妈说,我娘被赶出去后,当天太太就带上我回北京外婆家了。第二天我亲娘等着吴妈出去买菜,就拦下她问耀祖还好。那时我叫耀祖。吴妈告诉她说,你一出门,太太就带着少爷回北京外婆家了。吴妈说,当时我亲娘都快疯了一样自言的说,我要去北京,我要去北京。就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拿出一对耳环,给了吴妈一只,说是等我长大了告诉我亲娘的事,还有一只她留着,说是有一天好相认。我爹回来知道我亲娘被赶走了。听吴妈说,我爹都吐血了。他马上去了北京,把我接了回来。可是,有什么用,我亲娘被大娘给赶走了呀。爹问大娘她把我娘赶到哪里去了?大娘说请人带到效外去了。爹也出去找过几天,没有找到。后来我爹除了管生意就看着我。吴妈走后,我拿着耳环去了我爹的书房,我爹一看到耳环就很激动。问我东西是那里来的?我说是吴妈走之前给我的,说是我亲娘的。我问爹,是不是吴妈说的那样。现在家里的母亲不是我亲娘?我爹当时泪水就涌了出来。拿着耳环说,爹这一辈子就是与你亲娘在一起的那一年半的日子,是最幸福最快乐的。然后叫我把耳环收好,以后找到了娘也有个凭证。就什么也没对我说了。后来去北京上学我就改名叫赵寻良,也是找寻娘的意思。我爹走的时候握着我的手对我说,爹这辈也是幸福的,有你娘那样的女人做了爹一年半的妻子。也有你这样的儿子。以后找到娘,对你娘说一声,爹对不起她,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苦了。爹也对我说,不要记恨大娘。如果不是她,爹也不会遇上我娘,也就不会有我。让我也好好的待她。说大娘也是一个命苦的女人。说完我爹就走了。爹也没有告诉我,我娘叫什么名字。让我到哪里去找?爹走后,家里的生意,大娘就叫她家的外甥看着,也是我的大表哥,他对我还是不错的。爹走后都是他在照顾我。我们现在偶尔也会通通信。我也少有回那个家。从我爹走后,大娘也就一直忧郁重重的。去年收到表哥的信,说大娘走了。走的时候她对表哥说,当初如果留下我母亲,也许家里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冷清,老爷也不会走的那么早。她以后还一样的做奶奶。秀。”赵寻良一脸的泪水转过头来,说:“所以我很羡慕你们,有那么一个温暖的家。我却很孤单。”琬秀再一次的拍着他的手说:“从认识我们那天起,你就不是孤单的。你有我,有京浩,英浩,寒芯。我们五个,当时京浩不是说了吗。我们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你忘记了?”
“我没忘记。”赵寻良把琬秀的手棒在手心里说:“所以一有空就去你们的公寓,在那里,我真得享受到了家的关爱和温暖。”
“这关爱和温暖会一直延续下去的。”
“我相信。”
“嗯。好了。”琬秀像个大姐一样抽出了手,拍着赵寻良说:“我们都累了一天。夜也深了,回舱休息吧。”
“好,我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走。”赵寻良拉着琬秀说:“回舱休息。”
在要进舱门前,琬秀逗赵寻良说:“寻良,喊我一声姐。”
赵寻良笑着说:“秀,晚安。”就关了门。
琬秀笑说:“以后我告诉二浩,看你喊不喊了。”
接下来的行程是愉快的,船上所有的人都觉得他们是一对幸福的恋人,虽然他们的心里都有彼此。但是,他们谁也没有更明确的表示,琬秀想回到家之后与父母和奶娘说说赵寻良这个人。再说以后的事。
赵寻良想有一个安定之所后,再对琬秀表明心态。不过他对琬秀说他是南方政府的人,不是什么公司的职员。与他一起去英国的那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公司的经理,都是南方政府的要员。琬秀听了后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赵寻良问她是不是喜欢他是政府的人。
琬秀就与他说了一通从辛亥革命以来,孙先生成立的南方政府推翻清王朝,建立共和民主的国家,又剖析了三民主义男女平等的一些大道理。让赵寻良又重新认识了一翻琬秀。他说:“没想到,秀,你也是如此的忧国忧民。”然后在琬秀的耳边轻声说:“我觉得你可以当韩大总统,一统天下。把武则天给比下去。哈哈哈。”
“讨厌!”琬秀推打拍着他,他哈哈笑的跑开了。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的快。
一天中午,邮轮到广州,天气是那么的暖和。都四月底了。
他们下了船。赵寻良是有人来接的,因为他带的有政府的东西。琬秀就有自己一大一小两口箱子。她在回来之前也给家里拍过电报。就说自己买好的回国的船票从英国回来了,至于什么时候到广州,她也不知道。所以韩炳麟没有来接她。当然,对琬秀回来的事情冯家是知道的。今天的邮轮靠岸,冯茂修是会知道的,就算琬秀没在船上,他也会派人过来看看的。可能时间有些久,冯茂修给忘记了。没有派人过来看看。
赵寻良把琬秀送上了黄包车,问琬秀去那里,琬秀告诉他:“先去火车站,把大箱子存到寄存处,把明天回韶关的火车票给买好。就近找个客栈住下。”
“好。”赵寻良说:“如果明天早上我有时间,我来送你上车。”
“嗯。”黄包车拖着琬秀走了。赵寻良也与来接他的人上车带上带回来的东西。消失在人海里。
琬秀安顿好之后,她想给冯茂林的商贸行打个电话,说自己回来了,主要的是想问一声家里这两三年来还好。但是,她没有打,她知道冯茂林对他们一家就像一家人一样,她这个电话一打回去,冯茂修马上就会过来的,就算他不过来,也会派人来把她接到四海饭店去住。觉得太麻烦了。就去外面吃了点东西,听到久别的乡音。她感觉真的到家了。她在四周转了转。回到客栈睡了一觉。晚饭一样的简单的吃了点。没什么事精神又好,她去看了一场粤剧。那唱腔让她听的是如痴如醉。第二天早上退了房,提着箱子,吃了早餐就去火车站把那个大箱子从寄存处给取了出来,准备去候车室候车去。
“我来。”她正好弯腰提她的大箱子,就听赵寻良的声音,让她回了头。她看到赵寻良也提着一口箱子,她问:“你这是?”
赵寻良笑眯眯的说:“与你一起回家。”
琬秀不明白的看着他。她知道,虽然他们心里都有彼此。但是,赵寻良不会这样随便能走动的。他是有身份听上面安排的人。
赵寻良看她那个傻样说:“上头按排我去韶关的城防司令部报到去,不是与你一起回家吗?”
琬秀笑说:“看你那得意的样。”
“你不高兴呀?”
“我高兴又开心,有人给我提箱子,我不要出力了。当个甩手掌柜。嘿嘿嘿。”
“我也乐意为你当苦力。”
“那走吧。”他们开心的去了候车室。
火车到韶关时以是黄昏。下了车琬秀问赵寻良:“有人接你没有?”
“没有。”
“第一次来?”
“是的。”
“那城防司令部到那里你也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但是,我可以问的。”
“这样,你先送我回家。今天天也晚了,你就睡在我家二浩他们的房间。明天我带你去城防司令部。虽说城防司令部到哪些里我也不知道。但是。”琬秀停顿了一下,调皮的说:“我问一下就知道在哪个方向。哪些个位置了。你问了后也是不知道在哪里的。”
“秀,睡你家不太好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人说闲话了。”赵寻良不担心他找不到城防司令部。他担心不方便与琬秀住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