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扬的这堂课讲得很成功。
现在的大学生虽然大体上都有点心高气傲,说起社会上人情往来那一套,都有点深恶痛绝的意思。
但是一旦涉及到真金白银,与自身利益息息相关,大多数当场就真香了。
人又不是生活在真空之中,每天都要跟人打交道,要是不能让自己更受欢迎,就等于是变相给自己增加难度。
谁不想活得轻松一点呢?
陈飞扬用自己的父亲来举例,现身说法,让大家都服气。
人家二十多年工龄的老职工,技术尖子,对企业来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就是因为不会做人,混到这个田地,说下岗就下岗。
我们这些还寸功未立的愣头青,要是拿着架子装清高,岂不是分分钟卷铺盖出门?
再说了,大家都笑脸相迎,工作氛围也要欢快一点。
何必非要绷着个脸,让大家都不愉快,自己也不开心呢。
来参加培训的人,基本上都认同了陈飞扬讲的内容,报之以热烈的掌声。
“我今天在大家面前班门弄斧,还希望大家不要背后笑话我。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大家的职业生涯顺利一点,多赚一点钱。
送大家一句老话,说得不一定对,但是挺有效,做事先做人。
与大家共勉。
接下来,给大家十分钟时间,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问。”
教室里的人踊跃举手。
陈建国在教室外也忍不住举起了手,然后意识到老师看不见,又悻悻地放了下来。
徐添月感觉这个大叔的举动有点好笑,就对他说:“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问我。”
“呃,其实也没什么想问的。”陈建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就是想问一下老师,他父亲的名字,以后回z市的时候,可以认识一下,跟他交流学习。”
“咦,你的培训效果倒是立竿见影,刚听完课,就知道跟人打交道了。”徐添月看着陈建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道:“你倒是聪明,知道攀关系抱大腿。”
攀关系抱大腿?
陈建国有些不明白了。
我是有关系,但那是我姐夫啊。他是厂长,我还犯得着去抱一个刚刚从工人升到管理岗的老工友的大腿?
“哼哼,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以前倒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玲珑心思。”徐添月说道:“不过也不奇怪,喜欢在背后乱嚼舌根的人,心思怎么可能单纯呢?”
陈建国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背后嚼舌根被当场抓包的事,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的人生污点。
他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没做过什么缺德事,很少跟人红过脸,偏偏就连续得罪了徐添月两次,而且都是理亏的一方。
以至于现在整天被徐添月使唤着干活,他心里再不舒服,也发泄不出来。
徐添月看到陈建国窘迫的样子,想着他一把年纪还出来打拼,也不容易,就心里一软,说道:“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以后都不会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