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开口。”易濯笑着爽快表示,“在那之前,你还得帮我照顾一下。”
彭朗惊:“还照顾?”
“你又要干嘛?”应予特不高兴,事儿不是都完了么?
易濯先向她解释:“我回看守所跟他聊聊,你先回去?”
应予一声不吭,摆明没商量。
易濯让步:“外面太热,你回车上等我,一会儿就出来。”
他都退步了,应予不再坚持,再说公家的地盘上出不了问题,她松口给出时间期限:“二十分钟,够用么?”
“够用。”易濯慎重点头,压不住唇边的笑意,他摘下应予的手表,记住上面的时间说:“从现在开始计时,你先上车。”
应予不看时间,转身往车的方向走了。像彭朗说的,他答应过的一定会做到。
彭朗大呼:“还是兄弟懂我心,终于能上车了,大热天没空调不行啊。”他早受不了冒烟的路面了。
易濯赞成,同时催促:“那快去开吧。”
彭朗垮脸:“刚才那话当我扯淡吧,你除了她还能记得谁。”
易濯轻笑不语,转身回了看守所。
一横条玻璃隔断前放着几把椅子,易濯坐在中间位置等着人来。在外面办手续的时候,工作人员说陆翰不想见他,但他用的是协助警方规劝的理由,陆翰没权说不。
栅栏铁门吱呀作响,狱警带人出现,陆翰一身考究的绅士西服套装只剩下布满褶皱的衬衣和西装裤,他的胡须因未梳洗变得杂乱,与先前的形象相去甚远,倒没损害他傲慢狂妄的气势。
陆翰入座后死死盯着易濯,一句话不说,时间就在一冷一热的对视中悄然溜走了。
易濯看了眼手表,已过十分钟,他将表收进手掌心,冲里面的狱警点了下头,陆翰手边的话筒放在了台面上。
“律师跟您说了吧?”易濯兀自对着话筒说着,不管里面的人有没有在听。“他对您说不要向我提及任何事对么?”
两道浓眉锁紧,陆翰攥起了拳头,要不是有玻璃阻挡,难保他做出冲动的举动。
他重用多年的私人律师讲过的话,易濯怎么会知道?
“您也有听别人吩咐的时候。”易濯浅勾着唇调侃,“保持缄默是个好方式,可在证据面前不太好用。您别指望法国那边帮您处理,他们都自顾不暇了,薄少承能拿到的机会绝不会分成几份来用,这不也是您教的么?”
他说的是薄少承,也在暗示自己,陆翰怎么会听不懂。
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即将冲破忍耐的底线。
“我觉得您认罪是最好的结果,原因不难想。”易濯微张口不发音,比了一个法语单词的口型。
陆翰瞪着他轻动的嘴唇锤起台面,猛地让狱警按住,顿时面色涨红,目光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