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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外,应予左右踱步,不时看上一眼紧闭的大铁门,满目不耐。
过上个把小时,铁门最左侧的小门终于开了。易濯低头从里面迈出来,烈日当头,光线相当刺眼,他抬手遮了遮阳光,指缝里有个纤瘦直立的身影。
应予隔着五六步远望着,头顶烈日不闪不躲,面上凉意凛凛,目光却有闪动。大热的天,站五分钟就像烤熟了一样,她的两颊微微发红,显然等了很长时间。
易濯看在眼里,双眉轻轻蹙起,心疼之外有些无奈。
两人相望一瞬,应予酝酿了两天劈头盖脸的臭骂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见人安然无事终究咽了下去,正要挪步过去,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从铁门里出来和易濯交谈,她脚步一停又加快了。
来人是为表达感谢,说完就走了,易濯转脸时应予已在跟前,他示好地笑着去揽她,手被啪地拍开,然后又揽了过去。
两天时间很短,搁易濯身上很长,他在看守所的两个夜晚几乎清醒到天明,数着小时度过的,这会儿偎着应予,疲累感显现出来。应予感受到了,抬手环住他的腰当支撑,苛责的字眼一个也说不出。
相拥小片刻,易濯低头压在应予肩上阖眸休息,半晌听胸口有闷闷的一声:“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他没抬头,箍紧她的腰问:“律师没说十二点半?”
“……说过。”
“你等了多长时间?”
“没多长时间。”不含糊的撒谎声,又软又糯。
易濯心弦微动,深深将她环进怀里,俯首在她耳后吻了吻。
“唔。”应予肩膀一抖,躲开了。
易濯松开她询问:“怎么?”
“扎的慌。”应予摸着他的下巴,装作嫌弃:“在里面待的,都不知道刮一刮?”
“就待两天,什么都没带。”易濯摸了一把下巴,是挺扎,他离应予远点,噙着笑问:“回去你给我刮?”
应予不作思考就答应,这都是小事,她问更重要的:“他们怎么说?”
“都交代清楚了,以公司名义交上罚款就可以。”
“嗯。”应予轻答,忽地又变脸,怒声道:“以后再有这种事,你等着我来接你!”
她一觉睡起来,枕边人冒着危险进了局子,招呼不打一声,责备的话说不出,怨气仍是有的。
“没以后了。”易濯理亏,揽住她好言哄着,看她不怎么生气了才问:“薄少承呢?”
说起薄少承,应予觉得有点亏:“跑没影儿了。留下一本看不懂的笔记,上面打着圈又打着叉。”
易濯和她遗憾的反应不同,像料到了结果,不怎么可惜。应予感觉古怪,想要问他,却看他抬手朝彭朗打招呼。
彭朗独自倚在车头受秀恩爱的刺激,可算有他说话的机会了,当即上前抱怨:“兄弟,我差点儿让你媳妇杀了,回头知道该怎么补偿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