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翰一惊,又听一声:“我想不出您该去什么地方,最后觉得还是这里最适合您。”
“你疯了!我是你爸!你让我进精神病院?!”他大吼,翻身的动作让绑在病床挡板上的长袖子阻挡了。
易濯纹丝不动地坐着,漠然看他挣扎,父子关系居然在这时候被提及,是有多可悲。
“我没疯,是您疯了。”易濯慢悠悠地纠正,“您在法国的事也全曝光了,去哪儿都能把牢底做穿。就因为您是我爸,我才帮您免除了牢狱之灾。”
“你用这种方式?!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这儿是vip单间,监狱可没这待遇。”
易濯的话无疑羞辱到陆翰狂傲自大的内心,辱骂声不停,且越来越难听。这让易濯想起某个冬天,陆翰喝醉酒回到房车拿陆心蕊撒气打骂的场景,他的脸亦如当时令人憎恨。
“这里不好吗?我做的这么真都没有引起您的回忆?”易濯轻缓吐字,辱骂戛然而止,他不去看病床上的人,扫过屋子一圈说道:“墙、屋顶、床、那些摆设,还有您身上的病服,和我妈当年一模一样。”
陆翰下意识低头看,立马变了脸色。
“想起来了?”易濯轻呵一声,“我还以为您没这段记忆了,毕竟您去医院的次数少的可怜。”
脑海里闪过一个影像,陆翰瞳孔骤缩,突然扭动着大喊:“来人!我没有病!医生!”
然而门外一丝动静没有。
“奉劝您最好是安静下来,大吼大叫只会进一步坐实病征。”易濯起身走到病床边,低下眸道:“您以为这段时间我待在您身边是为了什么,我那一脸伤可不是让您白打的。做事要先讲究证据,您说对么?”
陆翰猛然一怔忘记挣扎,嘴也停了,木然地盯着床边自以为了解的儿子,居然又生出惊惶感。
薄少承初入商界那两年,陆翰曾手把手教薄少承做过两件事——陷害一家传媒公司的老板并吞掉这家公司,用的自然是极不入流的手段。他们先引诱这家公司的老板深陷赌博,然后威胁他低价卖出公司,等他反咬薄少承的时候,薄少承曝光了他赌博欠债以及他只身出入赌场的照片,撇的一干二净。最后这家传媒公司的老板因卖公司得来的钱不够还债被砍死了。
完事后,陆翰随口教了薄少承一句“做事要先讲究证据”,将证据做在前面,任别人怎么反咬都没用。但这句话有很的久年头,他只对薄少承说过,旁边没有第三人听到,薄少承没理由跟易濯提起对自己不利的事,那易濯从何处得知的?
这要提到薄少承寄给应予的本子,应予看不懂的原因是不知道陆翰以前做过的恶事,上面标注的年月日精确记录事情发生的时间,易濯很容易对上号,另外部分对号和叉号表明薄少承参没参与过此事,打半对的易濯猜测是薄少承有证据,但是不足,特意做个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