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孝子!”
“我叫您声爸已经仁至义尽了,您根本就不配做一个父亲。”易濯慢步走到病床前,弯腰道:“祝您在这里住的开心,我跟您不一样,作为监护人我会常来看您的。”他又往前凑了凑,对着陆翰狰狞的双眼说:“看您的病是不是又加重了。”
陆翰待在监狱或许会有重获自由的一天,但在这儿,自由遥遥无期。他大吼一声忘记浑身捆绑想要起身抓住易濯,可惜动弹不得,像条横躺在砧板上待宰的草鱼,只能垂死挣扎,脱离不掉刺穿鱼尾的利刃。
易濯按了呼叫器让医生过来,再补充:“您的名字已经换回易安博了。我还要奉劝您一句,千万不要辩驳。您的病是分裂型人格障碍和躁狂症,解释的越多病征就会越明显。”病床上的人不停地挣扎,他退了两步冷声道:“别再玷辱我妈和外公一家。”
医生和护士匆匆赶来,陆翰的吼声阵阵,年纪较小的护士禁不住捂住耳朵,仅有的男护士强行按住他注射。
“我没有病!放开我!等我出去,你们都等死吧!”陆翰大声咆哮,回音终止在一针镇定剂下。
床房里混乱不堪,易濯退出去对门外的主任说:“我爸就拜托您了。”
“老伍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放心,我会定时把他的情况发给你。”
易濯道谢离开这栋比较偏僻的独楼,去了主楼前的小花园,沿着石子小路找纤瘦的背影。
花园里种着合欢树,排布在石子路边,粉色的绒须小花布满枝头,随着晚风轻轻摇曳,飘下阵阵清淡花香。
应予坐在树下的长椅上观看对面的精神病人做操,十几个人她看了个遍,抚着下巴思量他们的表情,她的神情柔和,秀眉却揪着,好像不太高兴。易濯离着很远看了她一会儿,沿路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看什么呢?”
应予回神,眉头舒展开,挽着易濯的胳膊说:“看他们的表情,有的确实跟普通人不太一样。刚才那个人突然跑出来吓我一跳。”她指着一个中年男人,有点好笑地说:“他还嚷嚷着自己是宇宙银河集团董事主席,要聘用我给发百万年薪呢。”
易濯沉眸,佣过她检查,没发现问题。
应予笑他紧张:“没碰到我就让护士拖走了,我没事。”
她的话只说一半,小花园这会儿挺和谐的,刚才可不是这样。有一个青年男人躁狂症突然发作,满花园大吼大叫还乱跑,几个医生护士齐上阵压制住他,绑上布条送回病房了。她没见过这阵仗,心里有些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