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意玩笑到底早恋过，因为我有病。」

我倍感绝望。在学校叨咕他有病的是绯闻女友又不是我，跟我在这儿耍什么疯？

他还挺委屈就不问问我有什么病？」

有什么病是女友不能忍的？我忍不住往歪了想ashash不会是小小年纪就不行了吧？

那可真是难言之隐呢。

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么病？」

我还不信陈知意能直接对我说他丧失了男人雄风。

捏着我手的五指收紧，陈知意幽幽的跟我谈谈不就知道了？」

「啊？谈什么？」

陈知意看着我，没解释。

明白他意思的瞬间，我脑袋轰然一下。他真真实实地吓到了我。如果不是父母睡了，我会骂出来。

他竟然让我和他谈恋爱

「算了，没意思。」他放开我。

我以为他会收拾东西回隔壁小屋，没想到他面不改色地重新拿起笔，接着写起作业来。

我愣着半天不知道做何反应，只有他风轻云淡地说南，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就追你。」

他说完了重新抬头，换上他平日里最常用的乖巧模样，温和浅笑玩笑的，哥哥一直是你哥哥，会一辈子保护你的。」

我头昏脑涨，辨不出来他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写完作业，他收拾东西回自己屋，站起来摸我的额顶安小姑娘。」

我声线艰涩，给吓得安。」

这一晚，我失眠了。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想陈知意冷冷开玩笑的样子，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缘由。

陈知意说自己有病的时候，我莫名觉得他不是在自嘲，而是在承认这件事。

他不会真的不行吧？

那可苦了未来的嫂子了。凌晨迷迷糊糊睡着时，我又想，不知道他有没有正常的生理需求，能不能生孩子，能不能过夫妻生活

梦境渐深，我想得越离谱。

不知是想的还是梦的，我隐约见到了陈知意那什么的样子。他光着身子，全身汗涔涔的，浓重的呼吸声没断过，还伴着他满足的深叹。

他的手很凉，跟攥着我手时一个温度，好似是摸在了我的腰上，激灵得我忍不住躲藏。

他死死捏着我的腰，凝眉望向我，眼里水波盈盈的南，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我就追你。」

他俯身吻我，在我看到他唇落下来的瞬间，我猛地惊醒，吓出了一身汗。

外面虫鸣鸟啾，天都快亮了。

我听见妈妈在厨房煎蛋的声音，而后听到陈知意走过来的脚步声。

他敲我房门，伪装父母乐于见到的好儿子形象南，起床。再睡要迟到了。」

恐怕十几年来，这是我最羞耻的事情ashash梦到自己在和亲哥哥

也是从这之后，我没法再堂堂正正直视陈知意，而且越发离谱的是，我比往日更留意他了。

他每晚睡前会按时洗澡，浴室的水哗哗响，我在被窝里闷着头，觉得心烦意乱。我撞见过陈知意光膀子，他是标准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材线条很好。

不小心在浴室门口撞了个满怀，我撒丫子逃离，狼狈不堪。

因为见过，所以忍不住胡思乱想。

终于有一天，我完完整整梦到了陈知意的身体，也完整地梦完了一场欢爱。醒来后底裤湿透，我浑身卸了劲一样软。

而这时的陈知意正在专心备战高考，他永远都不会懂我的这些腌臜心思。

高考对陈知意是一种解放，却是我苦逼生活的到来。

陈知意毕业后，我成了家里的第二个高三生。

学校管得很严，假期补课，而且晚修要上到十一点才结束。回家的路很安全，而且同伴很多，但是陈知意执意要每晚接我。

小区外有条小路，是唯一没有灯的一段路。

就是在这段路上，陈知意彻底打破了我对他的敬ashash妹妹对哥哥的尊重。

那天赶得不巧，陈知意来接我时，我同桌也在。她是个嘴快的，全然没看到陈知意，跟我分别时多嘴南，你真不答应学委的追求啊他很喜欢你的。」

「」我瞥了眼陈知意。

陈知意在路灯下站着，不作言语。

我三言两语打发了同桌，上前对陈知意道吧。」

他没说话也没点头，一声不吭地走在我身侧。凭借我对他的了解，我知道他又不对劲。我觉得他不光那方面有病，精神也有病，时不常就分裂了。

通常这个时候，我得费尽全力讨好他，他才能勉勉强强露出个笑脸。

我只得硬着头皮尬聊哥，你们之前这个时候，会开始半月考吗？我们要半月考，每两周一次，好烦啊。考考考，压力真大。」

他沉默不语。

「哥哥，你们当时年纪第一，能甩出第二多少分？」

他依旧不说话。

「我们这次第一名很离谱，一个男生，黑马，直接杀最前头，超出第二名四十分。」

我自顾自地聊一路，在无灯的小路上，陈知意忽然驻足对男生很关心？」

「啊？」

「你周围男生很多？」

「什么？」

我看不清陈知意的脸，但是听得出他语气冰冷渗人。

「你很喜欢观察男人嘛？」他逼着我也不得不停下脚步，「还是说你也跟楼下的小母猫一样，在思春？」

「」我瞬间被惹毛，压抑了很久的怒火彻底爆发，「陈知意，你他妈有病吧？！」

这人说出口的话怎么这么不中听。

「对，我有病，我很早就给你说过。」没想到陈知意没觉得我是在骂他，而是接着我的话茬往下说，「我神经病，我变态，我心理有问题。」

「」

「我有病很久了，治不好，我也不想治。」

我吓呆了，木木地看着黑暗中的他。

他很少在乖张时说这么多的话不喜欢与人交往，我也不喜欢有朋友。父母看到的乖孩子形象，只是我伪装出来的，因为这样会减少很多麻烦。你们看到的都是假的，我很专断，也很自私，我喜欢独占自己的东西，喜欢完全占有的感觉。向南，这种感觉你懂吗？」

我自然不懂。为什么做个好孩子还要伪装？

「你不理解，那我说给你听。幼儿园的时候，爸爸给我买了一只很可爱的毛绒小熊，我每晚抱着睡，很喜欢。可是有一天，家里来了亲戚家的小孩，他趁我不留心动了我的小熊。」陈知意艰涩地笑了一下，「只是轻轻摸了一下。可是就是这一下，令我无比厌烦。小孩走了后，我哭了很久。爸爸妈妈不理解我为什么哭，斥责了我。」

陈知意语气淡淡的，跟我回忆往事晚，我没有再抱我的小熊入睡，而是毁了它。我用剪刀挑开了它的心脏，掏出了丝绵，而后把它的衣服都剪成了碎片。我很恨，我的东西，为什么要被别人弄脏？」

夏天的夜晚不算冷，听完陈知意这番话，我却莫名后背生寒。而他的下一句，霎时把我推入冰窖ashash

他说南，你就是我的小熊。我恨爸爸妈妈把你送给别人。」

小区里的灯光隐约照亮这段小路，如果不是陈知意在这样微弱的光线下看着我，我会捂着嘴巴惊叫出来。

他就是个变态。

他似乎是意识到吓着我了，语气缓和下来，有了温度过我不会伤害你，我会保护你，会一直保护。因为你是我的妹妹。」

「妹妹」二字被他咬得极重，压抑着不甘似的。

「南南，哥哥会保护你，我们永不分开好不好？」

我害怕陈知意，更害怕他此刻的态度。我尝试着劝诫是总要分开的，等我们长大，会各自组建家庭」

「不可以！」他猛地提高了声音，「我不会娶别人，你也不许嫁给别人。」

他想伸手抱我，抬手时犹豫了一下，改捏着我的肩膀。他天生体寒，一年四季手指都是冰凉的，隔着单薄的校服，我能感知他指尖的寒意。

「你是我的。」他重重吞咽，下决心一般，「你想要的什么，我都给你。别的男生能给你的，我同样能给。我会认真爱你，将来会赚钱养你，会让你过得快乐，让你不会再经历被丢弃的痛苦。如果」

陈知意少见地磕巴果你需要男人我也可以。」他忍不住抱我，双臂箍紧，「我会满足你。」

「陈知意，你疯了。」我原本只是红着眼，现下他抱着我，我彻彻底底哭出了声，「你放开我。你就是个疯子。」

他抱着我不撒手，下巴搁在我头顶上硬声说动。」

语气不容反驳，我僵着不敢乱动。

陈知意微微弯了腰，唇角摩挲我的耳鬓南，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从没有这样喜欢和在意过一个人。」

我以为按照陈知意的性子，他会抱很久。没想到只是短暂的一会儿，他便放开了我。

夜风微凉，吹在他吻过的耳边带着夏日罕见的冷意。我冷不丁地打了个冷战，不知说些什么。

我总不能也像他这样任性妄为，告诉他我也梦到过你，我也对你有过不好的念想。

陈知意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来后，说果你不是我的妹妹，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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