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顿了顿，唇畔弯起，眸中缀着温柔的光：“就这怎么去杀人？”

“你乖乖喝药，乖乖听话，求求我，我就考虑考虑帮着你一起，怎么样？”她声音轻柔，诱哄意味十足。

男子眸色怔愣，她的手臂抵在他胸口，瘦弱的仿佛只剩骨头，戳着他的心脏。

可他没有蹙眉，脸色更是分毫未变。

他忽然放开了自己的手。

连姝心里蓦地一慌。

突然间整个人被他横抱起来。

再一转眼，两人已经调换了位置，她躺在床榻上，被他严严实实地遮住。

细密的吻铺天盖地而来，他才喝了药，全身依旧烫的像火炉一般。

她就像躺在岩浆上脱水的鱼儿，要溺死在这滚烫之中。

“映，映之——”她有些难耐地唤他。

他是残破焦土上濒死的人，她是他在眼前发昏时跌落的一眼泉水。

但听到女子像是拒绝的声音，姬沧还是开口回应她了。

“不舒服吗？”他果真停了所有动作，一双眸子紧紧锁着她。

停在奇怪的位置，连姝瞬间羞红了脸。

我……你……

他好像把脑子一并烧没了。

“坏人！”连姝咬在他突起的喉结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她不舍得下重口。

姬沧低低笑出了声，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的不要，便是想要。

…

这几日光天化日之下做了太多运动，连姝醒来时都没有从前的羞怯了。

她

果然变了。

浑身都不舒服，热出一身汗，粘腻的难受，而抱着她的人还紧闭着眼，尚且沉浸在睡梦之中。

她小心翼翼地钻出他的怀抱。

往日都是她半睡半醒，他精神抖擞，第一次是两人一同睡着，她又先醒来。

她看了眼花格木窗，外边已经没有光亮了。

她起身，披好衣服，叫水时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脸。

但小全子异常尽责，像是已经成了精。

他看都没看一眼，在连姝推开门，还没说话时，便垂首道：

“娘娘请稍等。”

连姝一顿，又关上了门。

水很快被送来。

她简略地收拾一番，看着姬沧犯了难。

方才害怕吵醒他，现在却又害怕叫不醒。

她唤了几声，他没有半点反应。

连姝慌了，伸手去探他额头，面色有些诡异。

竟然——不烫了？

这……竟然还有助于退热？？

但人还是没叫醒。

迟疑再三，连姝终是红着脸，拿起了棉布。

…

闭着双眼的男子，并非故意不醒。

他此刻正站于一片花团锦簇之中，四处皆站着装扮娇艳的年轻女子，身旁是一面容和蔼的男人。

手里有些冰凉，他低头去看，自己握着一把泛着银光的长脸，剑柄上的红绦一摇一晃。

红绦飞舞之间，很快，寒剑染血，衣袂沾湿，入目皆是血红。

满地的血污，他缓步踏过，不曾眨一下眼。

抬头看去。

晴朗万里无云

湖泊宁静如画。

高楼之上，他十指拨动琴弦，侧边，女人身影飘动，衣袂飘然。

一如多年之前，怜虞树旁的丝竹之声。

他的心忽然安定下来，再抬眸时，琴弦却错断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