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幸于两月前寻到青芜令,此次元旦入宫,便是专程来将青芜令献给陛下的。”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水滴形的青玉,青玉表面被细绳缠了几道,但仍能看出其成色极佳。
这便是失踪已久,传闻能号令芜国开国时所用神军的青芜令?!
此支军队乃开国皇帝所创,人数众多,各个以一当十,随着芜国变得和平昌盛,此军队便销声匿迹,藏在暗处。
他们只听命于青芜令。
李如眸色微变,亲自从端王手中将东西接过呈上。
这枚玉坠极小,像是女子平时的耳坠般,细看就能发现,中间是镂空的。
姬沧细细观摩了半天,“赏。”
还在腿软的小全子从地上爬起,领着宫婢从里端出金银玉珠之类的赏赐送到端王桌前。
这副场景十分诡异,偏偏在上的帝王看起来似乎越来越愉悦:
“既然端王送了孤大礼,那今日这晚宴,便到此结束吧,也算给众卿留下个美好的念想。”
听了他的话,不少女眷打了个冷战。
“陛下……那这叛臣……”御史大夫刚开了个话头,就被好友拽了拽袖子。
连崇义眼神示意,让他别再说话。
他向上作揖,“臣等告退。”
连夫人还没醒来,连竺拉着他的袖子,“爹,姝儿她……”
她担心地看着呆坐着的连姝。
连崇义隐晦地摇了摇头,“莫要担心。”
其余人见两位首臣
都表了态,也纷纷起身告退,所有人逃命般地往外去。
短短几个呼吸间,大殿变得空荡无比,也更加凄冷。
此时,连姝忽感到一道怨毒的目光射自己,似要将她看出个窟窿来。
她微怔,放空的思绪回归,转眸看去,是嘴里被塞了布条的武应嫣。
何渊将布条取出,武应嫣当即破口大骂:“连姝!你这个狐狸精!四处勾引人,现在又装作这副可怜的模样给谁看?!你——”
上方一只酒杯飞来,不偏不倚地砸中她的一只眼。
“啊——你,为什么?!我为了你背弃家族,可你却早知道这一切?”她痛呼出声,不可置信地看着睥睨她的人。
“是。”姬沧把玩着青芜令,心情颇好,“孤从来没有相信过你。”
武应嫣神思恍惚,捂着眼的手缓缓放下,像是要看清他。
她看见他姿态睥睨,俊美无俦,一举一动皆与旁的男子不同,带着说不出的矜贵邪肆。
然他却始终注视着连姝,直至此刻也依然如此!
“过来。”
他语调慵懒,依旧是对着连姝说的。
连姝裹在斗篷中的手指微颤,她使不上力气,被青禾和绿禾搀扶着过去。
为什么?
她已经坦然与季归卿有染,他怎么还能毫不在意?
疑问盘旋在脑海,她整个人被强硬地揽进怀中。
“连姝水性杨花,为什么你的眼里还是只能看到她?!”武应嫣已然被嫉妒蒙
蔽了双眼。
“武婕妤有这时间,不如想想如何向陛下求情,逃过一死。”小全子看了眼正看着连婕妤的陛下,大胆说了一句。
旁边的武侍郎与武应植皆急急看向她,却被武应嫣全然忽略。
安亲王亦是不停地呜咽,口中布条被拿出后大喊:“姬沧!这些都是他们教唆本王做的,你快放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