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你先睡好吗?我还有两字,写完就睡。”听得出,他是很爱她的。
两字,足足又写了一夜。
天亮了,妻子嘤嘤地在被子里哭。
秦越良一点也没听到。他已经完全投入了,他完全变成了一个理想的附体,他这会已不是生活中的秦越良,也不是她的丈夫,是一个已被那种灵感灵化了的写作雕塑。
妻子多么想他停下笔,陪陪她,那怕就是一小会。可是,他投入得太出不来了,吃饭时,妻子把饭送到他跟前,他才觉得饿,也才觉自己已经娶了老婆。妻子想跟他多说会儿话,他说不上来,甚至,她搭讪说多了,他会发脾气。
妻子慢慢也惯了,就跟小猫咪逗着玩。她觉得房间里那个人,没有丈夫的实际意义,跟那稿纸差不多。
那天晚上,作家关着房门写,写着写着,听到外间看电视的,像是多了个人,在相互嘻嘻笑笑。他吱开门缝一看,妻子正和隔壁的王阿疆乱摸乱抓。他一下子就愤怒了,通!踢开门:“狗日的,你干啥?这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