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依旧忙碌,没有因为天气的转冷而怠慢,心里对上官玉环的热情依旧,只是,现在的我,更善于将那份浓浓的喜欢压在心底。
相识这么久,我依然无法走进她心里。
时光就这样波澜不惊的流逝着,而我盼望回家的那一份感激却越来越浓。
这天,拖地时,李一凡忽然说,“大洋,你知道吗,上官玉环对你好像有点偏心?”
我一愣,“偏心?”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这样说,这段时间,我已经尽量的疏远她了,以至于我们已经疏远到和普普通通的同事了。他竟然还说她对我偏心?
“哪里偏心了?”我笑着问他。
“你看呀,这么长的卫生区,就你的卫生区绿色通道两边摆满设备,其他的只是焊机和工具箱什么的,拖地你比我们节省多少时间啊!”我一看,也是,绿色通道两边,几乎都是设备,下面因为设备占着,根本不用打扫。
我有有点疑问,是不是上官玉环故意这样划分的呢,然而,我又轻轻摇头,不会的,她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所以我反驳李一凡说他想多了。
但是,李一凡又说:“分焊机的时候你也在场啊,那台最好用的焊机不是也贴上了你的大名吗?这都是玉环的偏心。”李一凡又说:“那天下午,她检查质量的时候,有一次为难过你吗?”
我心里热乎乎的,但是,我依然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进步,你难道没有看出来?”
其实,李一凡说的这些,我真的没有想过,他一说,我才对上官玉环有了感激之情,但是,见到她,我也没有说。
在我感觉,说与不说,都一样。
因为已到年底,那些闲置的旧设备要处理,但是,上面已经锈迹斑斑,原来的漆已经大部分脱落,需要重新打磨喷漆。
其实,任谁也不愿意干打磨这个活,因为,太脏了。打磨一阵子,一定能变成鬼。
那天,是赵敏亲自派活,我越不愿意被派到,却还是被派到了,赵敏清清楚楚的说:“李一凡和大洋你们两个去打磨那几台闲置设备吧,一定要干净测底。”李一凡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我先去了现场,站在设备旁边,看着那几台庞然大物就犯愁,上面全部是厚厚的尘土,罐里面,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横七竖八,盘根错节,这,这,怎么弄?
一会儿,看到李一凡来,拿着三个崭新的角磨机,一串钢丝轮,一包口罩,三个眼镜。
“就咱两个,怎么拿三个角磨机啊?”我很好奇。“万一坏一个呢。”李一凡一本正经的说。
我们两个戴上眼镜,戴上口罩,先把罐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非常费力的取了出来,该扔掉的就扔去,有价值的就留下,反复挑选一阵子,李一凡说:“都是好东西,真舍不得扔废料堆。”
由于那几台设备靠得太近,我们干活不方便,所以,李一凡又上行车把它们往外吊了一下。
一切就绪,我们准备干活时,我看到上官玉环来了。
我以为她有其他事情的,所以,对于她我并没有留意,其实,是非常留意了,只是装着毫不留意的样子。
这段时间,我已经学会了伪装。
她问,“口罩和眼镜呢?”她看看我又看看李一凡。
“你要口罩和眼镜干什么?”虽然有点明白她或许是我们一伙的了,但,我还是想证明一下。
“唉,打磨呀!”她无奈的说。
我怎么也不能把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她和这个打磨除锈的活联系在一起,可是,她明明说的就是“打磨呀”这三个字。
“旁边的凳子上。”李一凡抬手一指。
她麻利的取了过来。
然后,她从方便袋子里取出一副口罩戴上,接着,又取出一副,这一副,她只戴到鼻子下端。最后,她才戴上眼镜。
李一凡已经打开角磨机。
我也打开。
她看着绣尘飞扬,皱了皱眉,然后,也打开了角磨机。
看着她娇柔的样子,我突然心疼。
然而,李一凡就在我旁边,我又怎么可以表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