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错误的追求方式增加了(2 / 2)

谢垂珠下了地,引着桓宴往前头走。路上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她随便捡着话头聊,提及两家宅院只隔一道墙的典故。

“都是独门独院的,其他家的院墙中间好歹还隔着些距离,偏巧将军置办的这宅子有些问题。猜猜怎么着?原是上个主家,和我这宅子的前主人有些龃龉,非要拆掉一道墙,给自家庭院扩扩地盘。据说为着这事儿,两家还打了一架,连上门诊治的郎中都是一个人……”

谢垂珠讲着讲着,目光撞进桓宴的眸子里,呼吸蓦地乱了一拍。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深沉,像幽暗的潭水,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再加上长得高,低头看人时很有压迫力。

谢垂珠仿佛嗅到了并不存在的烟尘与铁锈气息。

她再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个男人不是浸淫在江南温吞的空气中长大的,他少时离家,征战四方,不知见过多少疮痍,饮过多少风沙雨水。

现在他滞留建康,为的是篡权夺位,与谢闻士族一争高下。

胜者为王,败者……尸骨无存。

谢垂珠目视前方,渐渐没了说话的兴致。

她理应离桓宴远些,然而很多时候,总是忘了某些个隐患,倒与他推推拉拉,玩起小姑娘的把戏了。

气氛顿时冷落下来。

桓宴微微流露出些困惑,大抵不明白身边的姑娘情绪为何变化如此之快。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又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恰巧有粉白的蝴蝶扇动翅膀飞过头顶,他手比脑子快,直接捏住,送到谢垂珠眼前。

可怜巴巴的小蝴蝶,翅膀的磷粉都被搓掉大半,触角晃来晃去,一派垂死挣扎的画面。

谢垂珠:“……谢,谢谢?”

桓宴:“嗯。”

嗯是什么意思啊!

她一时拿不定主意,犹疑着接过濒死的蝴蝶,然后放生。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有一瞬间,谢垂珠觉得自己的脑子也被放生了。

雍容华贵的夫人捏着帕子迈进书房,望见执笔写字的闻溪。她眼圈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怎么不多躺会儿?身子有哪里不舒服么?”

闻母殷切发问,坐在对面细声细语地劝导,“儿啊,你别这样,有心事都憋着,容易憋出病来。”

闻溪捏着笔杆,微微一笑,吐出沙哑难听的话语:“我无事。”

自从昨晚被侍卫从南风馆救回来,他便能开口说话了。即便说得不多,也足以让母亲落泪。

“你……你怎能没事?”她忍不住拽他的袖口,“你还没对娘说,究竟是哪个失心疯的,昨夜将你掳到那等腌臜地方?你遭了什么难,为何不说啊?在娘这里,也要遮遮掩掩么?”

——闻溪没有对任何人讲明劫掠者的身份。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掩盖自己昨天晚上的遭遇。可惜当时吃了药丸,昏迷不醒,诸事无法安排妥当。

被送回家后,终究是让母亲知道了一些零散的讯息。

除母亲之外,有那多看了一眼,多听了一句话的奴仆,已经全都处理掉了。

闻溪垂眸望着洁白的绢布。浓黑的墨痕,已经勾勒出半句诗文。

几岁花开……

只写了这几个字,提勾撇捺规规整整,然而全无力道,远远不及他少年时的风采。闻溪掩去眼底的阴霾,笑容浅淡:“我无事,母亲放心。”

“都会……处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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