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舟嗯了一声,握住她冰凉的手,试图渡去一丝温暖。
“我找桓宴问点儿事。”
他没有隐瞒方才的对话,逐字逐句复述给垂珠听。
“你肯定不喜欢我这般自作主张。”谢轻舟自嘲地笑了笑,语气含着歉意,“阿珠,我心里乱得很,也疼得很。”
迫切地想让谢垂珠有个真正的依靠,让她享受热烈的爱与疼惜。
让她从此锦衣玉食,富贵平安。
桓宴位高权重,年纪也不算大,模样是极好的,品性也比寻常男子强上许多。莫说在建康,放眼整个成晋朝,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好的夫郎。
若谢垂珠真能和桓宴成亲,一定会过得很开心吧。
再也……
不用受这尘世的许多苦楚。
“我幼时看惯人间冷暖,知晓权势与真情是最难得也最贵重的东西。人人向往,梦寐以求。”谢轻舟道,“阿珠,你不可能一辈子扮做我,过着遮遮掩掩的日子。眼下有条路,能让你走得更平顺,更快活,总该试一试。”
谢垂珠安静地听了很久,开玩笑道:“轻舟向来清醒,在这婚娶小事上,却成了个俗人。”
谢轻舟无奈:“这如何是小事呢?”
“对你而言是小事,那么,对我来讲,自然也是不足一提的小事。”
谢垂珠身子还虚着,说几句就头晕。
她缓了一会儿,又道,“我知道你的心。也罢,顺其自然。”
谢予臻定然勘破了她女扮男装的秘密,佐著作郎这官职,怕是也做不下去了。
总归日子会变得很清闲,有精力应付这些情情爱爱的小事。
…
次日清晨,邢望歌早早来了秘书监。
因为有谢予臻和桓宴的双层关系,她进来得特别顺利,甚至还得到了谢垂珠顶头上司的热情欢迎。
秘书监大人当然有自己的考虑。
国相在这里遇刺,他难辞其咎,自然得讨好谢轻舟的身边人,让谢轻舟心情好点。只要谢轻舟心情好了,谢予臻的心情就不会变得更差。
这波啊,这波是亡羊补牢,迂回战术,死地求生。
但邢望歌根本不想搭理他。
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几年前,她还在忘忧亭弹曲儿的时候,这位大人也是座上宾。
如今邢望歌毁了脸,出门都蒙着面纱,眉眼也仔细修饰过,乍一看认不出来身份。但她依旧不愿遇见任何旧客,不愿回忆那些蒙尘的往事。
敷衍着应付了秘书监大人,邢望歌进到谢垂珠养伤的院子里。放眼一看,嚯,好家伙,这地方真热闹。
桓宴端着药碗进屋,谢予臻最得力的侍卫奉夷站在院中,和医官小声议论着什么。院内院外均有守卫,把个不起眼的偏院围得密不透风。
邢望歌感受很是复杂。
她一边觉得垂珠厉害,一边又觉得,垂珠实在混得惨。
明明认识好些个大人物,日子过得却一点都不风光。不,何止不风光,简直是倒霉。
以前沾着个闻溪,运气差就差了;现在混个官做,好端端的也能受牵连。伤筋动骨一百天,也不知啥时候能痊愈。
进屋的时候,邢望歌撞上了谢轻舟。
谢轻舟依旧是女子装扮,但面上的妆容已经有些晕开了。他看到邢望歌,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低声道:“我得回去了,你陪着她。”
邢望歌点头,忽而觉着不对,桓宴还在屋里呢。
“你一个人回去?”
谢轻舟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声张,匆匆忙忙往外走。
那个背影,形同逃难。hrcss=authorwordsauthor=噗爪identityid=2ebe003e4b72dd662308b7f4f563d6fe
没有大纲,没有剧情,头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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