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再见(2 / 2)

“不回去了。”

桓不寿挠挠后脑勺,似是别扭又有些烦躁地解释道,“我本来就该照顾她的。并不是和你客气,觉着打搅了你,你明白吧?”

这话倒也合情合理。

世人重孝,桓不寿的母亲是胡人,在建康无亲无故,只能依靠这个儿子。

桓不寿理应留在她身边,端茶送水,膝前尽孝。

即便……谢垂珠隐约听闻,这位母亲对自己的儿子并不温善。

“好。”

她点头,“那我们以后常联系。”

桓不寿摆了摆手。

待谢垂珠登上马车,与桓宴共同离去,桓不寿才转身往偏院走。

他走得很快,步履轻松,嘴里哼着歌儿。

只是这轻松不达眼底。

“谢垂珠。”

他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再见啦。”

身无长物的桓不寿情愿放手,让更出色的桓宴牵住谢垂珠的手。

毫无倚仗的怪物自甘放弃,目送她选择更幸福的道路。

再见。

桓宴将谢垂珠送回家宅。

在大门口,他说:“谢垂珠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谢垂珠:“……”

她好像,忘了跟男朋友坦白自己的真名。不,也可能说过?

总之记不大清了。

编故事编太多版本就是容易出问题。细节照顾不到。

桓宴握着她的手,用力攥紧又放开,闷声道:“没关系,阿珠待桓不寿好,是因为他对你有救命之恩。”

“但是阿珠更喜欢我。”

“与恩情无关。”

他的脖颈都红了。

谢垂珠心尖有点酸软,上前踮起脚,揉了揉他的耳朵。高大又沉默的将军,便微微弯着脊背,任由她揉搓。

“那我回去啦。”

谢垂珠笑眯眯唤他,“宴郎。”

桓大将军耳根子烧了起来,眼里一片朦胧恍惚。他望着她进门,背影轻盈得像只归巢的鸟。绣鞋踩过石板路,每一步都踩在了他的心上。

回到隔壁宅院,里头好几个副官校尉冲着他笑。

笑得贼恶心。

“哎哟,铁树开花头一遭,齁不死人不偿命啊。”

桓宴一脚一个,全部踹飞。

不过这些人皮实得很,拍拍屁股的土,就又滚了回来,嬉笑着发问:“桓哥,桓哥哥,我们啥时候喝喜酒啊?”

桓宴不语。

他们便渐渐恢复了冷静,彼此对视几眼,目光皆是沉甸甸的情绪。

仇怨未了结,大事尚绸缪,何谈成家。

桓宴道:“快了。”

又问,“闻溪可曾找我?”

“不曾。”

“可曾弹劾我?”

“不曾。”

桓宴皱眉。

这可真是奇怪。

按闻溪的性子,被他打了一遭,定是要成倍奉还的。如今竟然安静如鹌鹑,也不知憋着什么阴损招。

“罢了,继续盯着他。”桓宴下令,“别让他暗地里闹幺蛾子。”

他抬眼望了望昏沉天色。

这个时候,谢予臻应当在宫中辅佐天子处理政务。

他该去一趟。

吓唬吓唬小皇帝,刺探司景元和桓烽如今勾结到什么程度,以及,与谢予臻争夺一些东西。

推荐:stylereenda{font-sizepxlor6dd4padding0px}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