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褚晚宁拿到陈安佑送来的几张表格，分别是陆正林和胡桦的银行流水单。两人喝完聂繁心方才路上买的咖啡，推开讯问室的门。

里面的胡桦因为长达一个小时的禁锢，闭着眼睛，面部肌肉明显比几个小时前紧绷。

褚晚宁在正中的椅子对面落座，一张一张展开银行流水单，郑重其事地问，11月18日，陆正林给你转账80万，用途是什么？

胡桦哆嗦一下，声音很低姑做手术和学校装修。

什么手术需要50万？我们根据聊天记录查了，你小姑的确在上个月20号做手术，但手术所需30万都是他们自家人凑的。还有培训学校装修，包给装修公司只用了8万，你给陆正林说的15万。

胡桦不敢和她们对视，多少想抠一点，老陆有钱。至于小姑的手术，我也帮了

褚晚宁冷笑出声万？然后你堂妹月初就已经把钱还了。聂繁心递来手机，下一秒，她蹙起的眉松开两分，直截问，今晚买马开奖，想不想知道结果？

胡桦开始坐不住了，捏紧成拳的双手不停地一开一阖。

褚晚宁继续说买马赚了30万，十月赚了5万，十一月亏本50万，所以借钱想翻本？十二月又输34万，就杀人赖账？

胡桦咬着牙不说话。

后备箱的皮脂分泌物面积广，你是脱了衣服睡里面，不怕冻？按摩用的天竺葵精油，后备箱检测出的却是依兰油。

胡桦突然抬起头，无措茫然的眼神终于聚焦，就像亡命之徒等待最后的审判，依旧没有开口。

然而陆正林的后背和四肢皮肤分别检测出依兰油成分。褚晚宁倏然提高嗓音，眼神犀利地望着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胡桦，你最好坦白从宽，有没有共犯？怎么作案？

胡桦低喃我杀的，不是我。

褚晚宁掷地有声的话语你杀的，是谁？李兰吗？

胡桦飘忽的声音稳下来，忙不迭问知道她？抓到她了？

聂繁心插了一句嘴，交代清楚。

褚晚宁补充认

识李兰？以及作案过程。

胡桦紧绷的身体卸力，靠着椅背，回忆道月23日凌晨，我独自回家，经过小区后门附近的小巷，突然被人猛击后脑勺，差点昏过去。李娟的姐姐李兰，她想杀我，她手上有刀，再加上常年健身，力也比我大。李兰只知道李娟的死和我们三个人有关，不知道具体过程。所以我求她别杀我，条件是我帮她杀陆正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