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父女一场,如今闹成如此,”老夫人闻言脸色有些哀伤,“儿啊,你读了万卷书,怎么在流初身上,就如此糊涂?!”
景海德想要辩解,老夫人却是继续说道:“母亲知道你当初万般不喜她的母亲,泰氏家世和见识的确比她强,可她不争不抢,这是女儿家少有的姿态,你那般不喜她,她也从未跟我讲过你半点不是。这件事,本是要埋怨,你该怨我,是我非要让你娶了她,可你不该将一心怨恨放在无辜的她身上。她为你育有一女,你从未正眼瞧过她一眼,可她聪慧伶俐,比你任何一个儿女都要懂事,可你————”
老夫人说到此,深深叹了口气。
“景流初这丫头邪的很。”景海德微微拧眉,“如今景府如此,母亲难道看不出都是因为她吗,她又如何拖掉干系?!”
“你们险些要了她的命啊。”景老夫人眼睛通红,看着景海德,“这么多年,我从未问过你家事半点,我把流初交给你也是希望你能念在她是你的女儿,能做好一个父亲,可你糊涂啊,你宠泰氏,连着她的儿女们,你的眼里哪有流初这个女儿啊。”
这陈年旧事哪里说得清呢,二人说到此,便也说不下去。
“现在的景流初早就不是景家人了。”景海德说完,缓缓起身,“景家如此,还不都是因为她。”
“原来父亲把这些都怪罪到我的头上了。”景流初的声音传来,景海德和老夫人一慌,转头,便见景流初大步进来,阿青姑姑脸色难看,想来也没想到景流初直接就进来了。
气氛尴尬,景流初自当看不见,淡淡一笑,小翠把点心放下便出去了。阿青看了看,给景流初倒了杯茶也离开了,留下屋内三代人。
“你为何回来小住?!”景海德重新坐下,却如坐针毡,景流初看着他淡笑,却笑得他浑身发毛。
“前两天从衙门带走了一个熟人,等着张大人回来再去替人告状,只是张大人这两天都没回来,我担心有人找我麻烦,来这里躲一躲。”景流初说得不客气。
“带走了犯人?”景海德脸色不好,瞪着景流初。
“不不不,”景流初摇头一笑,“就是从汪全手里抢了个无辜的人而已。我怕汪全找我麻烦,就来躲躲。”
景海德听得茫然,但大概明白了就是景流初多管闲事,来他这躲躲。
“张大人作为京官,可以出城不归吗?”老夫人问道。
“我也奇怪呢,也想问问父亲呢,”景流初一脸八卦,问道,“听说城外安乔山有强盗,父亲你听说了吗?”
景海德一怔,眼皮一跳:强盗?就在京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