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老夫人闻言一愣，看着景流初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京郊也在天子脚下，怎会有人如此大胆？莫不是外面胡乱编造的？”

景流初一脸未知摇摇头，道：“不知道呀，听来京做买卖的商贩说的，说安乔山那边有官兵剿匪，还不让老百姓靠近那边呢。”

景海德思虑了一会儿，问道：“你怎知张英出去剿匪？”

“我没说张大人去剿匪了呀？”景流初一脸疑问看着景海德，道，“我只是派人去衙门两次，回复说张大人出城了还没回来，又听闻安乔山那头有强盗，我何时说了张英去剿匪？！”

景海德面露尴尬，随即道：“那是我以为错了。”

景流初哦了一声，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按理说父亲应该知道才是，原来父亲也不知呀。”

景海德胡乱应了一声，随即找了借口就走了。

“那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老夫人良久，对着景流初说道。

景流初自是知道她话中的意思，随即一笑道：“无碍，我并未放在心上。”

“真不知是不是景家哪里得罪了老天爷，如今——”老夫人眼睛微红，想起了景淳那孩子，“我真是对不起将军呀。”

“老夫人，您这是————”阿青一进门，就见如此，上前拍着老夫人的后背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夫人还是保重身子才是。”

“可我想到孙儿——”老夫人叹了口气，随即抬头，看着流初，”从前你这些兄弟姐妹都不懂事，如今他们也是学乖了，以后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咱们总归是一家人。”

景流初一笑，没有接话，也没有拒绝。也不知道几时起，老夫人不再像原来那般明事理，倒是开始跟她讲情分了。人啊，一牵扯到情分就会扯不清，你欠我的，我欠他的，你便要念着我的，忘了他的。

没有再老夫人院子多逗留，一则流初也呆不下去，二则是阿青姑姑进门说老夫人该休息了，如今老夫人下午都要睡上一阵子才行，扶着老夫人休息，景流初等着老夫人睡下，才拉着阿青姑姑出来。

“祖母的身子？”流初琢磨了一会儿，才问道，“我看她老人家精神不是很好，如今看人都有些困倦似的，刚刚听你提醒她该休息，她好像不知道似的。是不是生了病？”

阿青姑姑轻声叹了口气，道：“人老了，哪里没有毛病，大夫来瞧过，也没说出大毛病来，只说可能是进来老夫人操心劳累，让她多休息。”

景流初回头看了看屋子，转头道：“九叔呢？可找他来看过，我看祖母好像有些絮絮叨叨，别是什么毛病耽搁了。”

阿青姑姑叹气，拉着景流初淡淡一笑，反倒是宽慰起她来，让她照顾自己，多加小心，如今王爷不在，老夫人如今精神也不好，怕是没有保着她。

“姑姑，你说实话，是不是祖母病了？”流初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轻声道，“往日里，祖母从来没有如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