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 / 2)

赣江从这里流过 聿苏 2801 字 2021-07-08

两位飒爽英姿,靓丽惊艳的女兵,一位风度翩翩,豪情万种的军官出现在熙攘的电影院门前,立刻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

卢文静在前,祝姣曼紧随,刘田园在后,三人进入影院,找到属于他们的偏僻座位。落座时,祝姣曼才意识到站错位置,她不想,也不能与刘田园坐在一起,可她已经站在中间,见卢文静坐下,身子往后一退,把中间的位子空了出来,慌乱中不小心踩了刘田园的脚。

刘田园低声说:“小丫头,我怎么可以做中间,坐过去。”

卢文静亲昵地:“姣曼,别忘了,我和教导员都是来陪你的,服从命令。”

祝姣曼红着脸,很不情愿地坐在中间的位子。

卢文静把手放在祝姣曼的大腿上,语重心长:“当兵要过许多关,其中最重要的一关就是委屈。最近听司务长说你的表现不错,过了年要给你申报嘉奖呢,等你从猪舍回来,我还要对你单兵训练,出不了好成绩,我向教导员负荆请罪。”

说着话,眼看要放映,卢文静脸上突然露出不适,在祝姣曼耳边说:“坏了,身子来了,没带卫生巾,你带了吗。”

祝姣曼摇头。

卢文静的手在祝姣曼大腿按了一下,传递着,真要命,来的真不是时候。

电影开始,整个剧场鸦雀无声,片头刚过,卢文静用微弱的声音说:“不行,要出去买卫生巾,不要对教导员说。”

刘田园见卢文静起身,问:“怎么啦?”

卢文静声音羞涩地:“不能对你说。”

过了十分钟,卢文静还没回来,刘田园歪头轻声问:“姣曼,卢排长干什么去了?”

“她……有情况,估计该回来了。”

刘田园已婚,不再细问,静下心来看电影。电影放到一半,刘田园感觉不对,自言自语:“怎么会这么久,难道进不来了?”于是对祝姣曼说,“我到门口看一下,若是不让卢排长进,我们也不看了,一道回去。”

祝姣曼跟着起来“我也去,省得你来回跑。”

剧场人很多,过道上坐满人,有人见他们离开,弓腰去抢座位,两人到了门前,问把门的工作人员,“可有一位女兵要进来?”

“没看见。”

“可曾见她出去?”

对方摇头。

祝姣曼被电影的剧情吸引了,不想离开,看着刘田园犹豫,怯声地:“可能附近没有,卢排长到别的地方了,我们离开,若是她回来如何是好。”

“说的也是,那样我们三个人都违反纪律了。等吧,等……”

两人知道座位被别人占据,不想挤回去惹麻烦,站在放映厅最的过道间,一边看电影,一边关注进出口。

事后祝姣曼才知,卢文静并没走远,而是站在墙边注视刘田园和祝姣曼的动向,见他们离开才悄悄溜回座位,怀着狙击的心情观看电影。

电影快散场的时候,她才去了卫生间,把时间拖到场内的人几乎散尽,然后一个人返回营房。

她没回宿舍,直接找到祝姣曼,胆怯地问:“你们去哪儿了?”

祝姣曼一时语塞,想反问,你去哪了,可她不敢,如实说,“教导员见你不回,有些放心不下,我们到了放映大厅最后面等你。”

卢文静心有余悸,吩咐的口吻:“这件事千万不可对任何人说。”

回到宿舍,刘田园打来电话,问卢文静为何不辞而别?

“教导员,我办了事,回去不见你们,一直在座位上,直到电影结束。”

“哎呀,这场电影看的……算了,没事就好。”

半个月后,师部政治处主任找刘田园谈话,让他说清楚“电影事件”。刘田园如实汇报了前后经过,主任说,“你的态度有问题,隐瞒了你和祝姣曼的关系。”

刘田园拍案而起:“我拿党籍担保,与祝姣曼同志的关系清清楚楚,没有任何不正当的行为。”

主任严肃地说:“你以为态度蛮横就可以蒙混过关吗?你自己看!”

刘田园接过一封群众来信,看着,“部队首长,我们怀着难过的心情向你反映问题。二月六日晚,在本市红旗电影院,我亲眼目睹一件严重败坏军纪的现役军人,在电影院最后面,一个漆黑的墙角里,有一名部队干部和一名女兵,十分下流地抱着亲吻。他们全然不顾周围群众,不顾自己的身份,公然长时间做着各种下流无耻的动作。作为爱戴子弟兵的人民群众,看着自己的军队堕落到如此地步实在感到心痛,所以向首长反映他们的恶劣行为,纠正他们的行为,维护子弟兵的光辉形象……”

刘田园没看完,愤怒地喊着:“这是诬陷,是蓄意陷害!我恳请组织严肃调查。”

主任说:“你先别激动,你说陷害,人民群众与你有仇?”

“那,你让这个写信的人站出,我与他当面对质。”

“既然这么说,你把周围的人找来,给我一个证明。”

“电影院那么黑,我谁也不认识,去那里找人。”

主任拍案:“那你凭什么让组织相信你?你首先要清楚,有座位不坐,跑到最后面墙旮旯里做什么?你说等卢文静,可她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就不见你们,这是为什么?”

刘田园感到事情不妙,委屈地说:“首长,你这么想,冤屈的不止我一个,还有一个老英雄的后代啊!”

“够了!你还知道她是英雄的后代,竟然亲手把她给毁了。刘田园同志,我正式宣布,从今天起你停职反省。”

与此同时,祝姣曼也接受政治部调查。开始,她没有意识事件的严肃性,如实向组织汇报看电影的前后经过。当问起,“你们到了后面,有过超过同志关系的举动?”

祝姣曼懵懂地问:“同志间也没有什么举动。”

“拉手了吗?”

祝姣曼这才意识到“举动”的内容,当即羞恼地说:“你们怎么可以这么问?把教导员看成什么人了!”

“祝姣曼同志,如果你的态度不端正,组织上会从严处理的,你可要想清楚了。告诉你,师部接到多封举报信,你们所做的一切都被群众看见,不承认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找你谈话之前,师主要领导有交代,念你是功臣的女儿,英雄的后代,对你主要采取批评教育,不作组织处理,但你隐瞒错误,包庇他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祝姣曼气哭了:“砍我的头,也没有!”

几次谈话后,刘田园恍然大悟,写检举信的不可能是群众,只能是卢文静。看电影,是她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

高,实在地高啊!

刘田园静下心来想着破解的办法,想了两天,对卢文静设下的陷阱找不出丝毫破绽。一天,营长来偷着来看望,他把自己的推断毫不保留地说了。

彭营长大怒:“这还得了,我有办法对付。”

“什么办法?”

“你别问。”

彭营长的办法很简单,下令把女兵连所有人的日记都收上来,比对字迹,结果出来,彭营长大失所望,气急败坏地问刘田园:“老刘,你我搭档多年,给我说句实话,干还是没干?”

刘田园眼泪都出来了,“我结婚不到三年,妻子也是一名军人,怎么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退回一万步,我就是有那份贼心,如何敢在大众场合做出不雅之事。”

彭营长说:“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光说不行啊!我找过卢文静,还没说话,她便哭得死去活来,看着不像你说的那么恶毒。这事咋整?看来,你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关键是把祝姣曼搭进去了。本来,师长说不处理她,可这丫头态度不好,还冲政治部的人发火,你说这咋整?”

“老彭,我既然躲不过也就认了,可你要救祝姣曼,这孩子太苦了,一出生就没见过爸爸,若是因为我葬送她的前程,你说——咱们对得起老英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