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夏松了一口气,方才的嘴皮子功夫没白费,他可总算是没有把自己当成敌人。
“那王爷慢走,我就不送了。”
“你跟我回去。”
“回哪儿?”
“回王府,免得你跑。”
这女人看着比狐狸还要精,如果不好生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了。
于是他宽大的手掌揽过俞知夏的腰,把她一把抱起,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从白晚栀的面前走过,带出了馥雅阁。
白晚栀眯起眼睛,越发觉着这两人奇怪。尤其是那男人,嚣张的很,竟然直接从她这里把她的姑娘给抱走了。
当她这儿是什么地方?
她伸手招来一个小厮,“你去查查方才这贵客是什么来路,不要打草惊蛇。”
“是。”
都城空荡荡的街道上,月光照着这一男一女的影子纤细悠长。
“王爷,你放我下来吧,咱们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
俞知夏有些不好意思。
“你终于有点儿姑娘的样子了。”夏明意轻声笑着,抱着俞知夏慢悠悠的晃回了雍王府。几里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他怀里,俞知夏竟被晃着睡着了。一路上,他宽大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到王府时,则腾出另一只手则推开了府上大门。
“王爷,”刚回王府,沈军义就迎了上来,但看到俞知夏,他跟着愣了几秒,“这是……”
夏明意把俞知夏放到床上,脱去她的鞋子,意外的发现她白嫩的腿上竟然有一处箭伤,伤口虽已经结痂,但看上去仍然需要包扎一下。
翻过身来,她的后背,胳膊,竟青青紫紫布满了伤痕……
她这一路来,到底经历了什么?
“要不要找个大夫来看看?这姑娘好像伤的不轻。”
沈军义不知夏明意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姑娘,他还当王爷是思念白淳儿,才非要去酒楼吃酒。可现在看来,王爷非但意识清醒,竟然还带回来这么个漂亮的女人,难道是他想多了?
“先让她睡会儿吧,”夏明意说着,招手示意沈军义去屋外,“你领禁军去鄂肃驰援的事情,夏明德早迟是要找你麻烦……你可想好法子应对了?”
“他若非要定我的罪,我能有什么办法?不过王爷放心好了,无非就是挨几个板子,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无父无母,没有牵挂,就算死了也……”
“住口!”
夏明意说了一句,拳头攥得紧紧。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虽然愤怒,但也不想再受蛊虫侵蚀之痛。
“王爷刚回都城,四面都是危机,我要是死了,谁来帮你?就冲这个,我也一定会扛过那小人的惩罚,活着回来见你。”
“阿勒苏处理好了吗?”
“关在王府的水牢中,不会有人发现的。”
夏明意点点头,拿起酒杯又饮了几口,“鄂肃那边,现在一定在商讨对策。他们如今群龙无首,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发动战事。”
“鄂肃想必会先派使者过来,把小王子接回去再说。”
接回去?凭什么这么便宜他?
夏明意冷笑了一声,他在鄂肃受了那么多年的苦,该让阿勒苏来偿还了。
月光皎洁,衬的地上的残雪一股凄美之意。有件事他本不想问,可又实在是忍不住。
“淳儿,是什么时候嫁给夏明德的?”
忽然一句,沈军义有些愣神。
王爷到底还是在意白淳儿的。
“白姑娘是什么德行,王爷难道不知道吗?”
夏明意听了这话,想笑也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