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与其在这里借酒消愁,不如与我做个交易,”俞知夏说着,贴近了夏明意的耳朵,“太上皇的病症并非无药可治,我有法子让他活过来。作为交换,王爷得给我洗去乱党的身份,让我能光明正大的活在都城之中。”
俞风她得救,周云山的仇她也得报!可想完成这一切哪有那么容易,若是不想法子洗去罪名,她怕是活不了几天。
夏明意对她的话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宫中有御医,我父皇的事何需你来操心?何况,药引子已然找到……”
“药引之事是高显诓你们的,王爷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回宫看看,那白狐早就不见了踪影,玉华宫已经乱成了一团。太皇若是醒来,定然会站在王爷这侧,王爷的处境也不会像如今一般……难堪。”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夏明意的眼中充满了震惊,揪住了俞知夏的衣领。白狐失踪了?!他从湖心亭出来后就马不停蹄的去找了沈军义,可等见到沈军义毫发无损时,他才知道自己这是被夏明德给诓了。
夏明德好一出杀鸡儆猴的戏码,把他害得好苦。若不是他着撑了过来,怕真是要交代在皇宫里。
出宫找沈军义之前,他的确是看到玉华宫上上下下忙成了一团。那时他急着走,没顾得上那么多,但是,这女人是如何得知的?
他不敢相信药引子的事情是假的,更不敢信眼前之人竟然如此胆大,敢议论宫中秘事,还张口就来。
这小丫头估摸着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吧?是不是在鄂肃被吓傻了?
夏明意冷冷看了她一眼。
俞知夏撇撇嘴,知道自己的嘴太快,这男人一时之间接受不来,也是正常。
“你说你懂医术,那你给本王把把脉。”
他把手伸了出来,眼里净是轻蔑。
她将细嫩的手指覆上他的静脉,沉默了半晌,后出声说道。
“王爷体内有东西游走,若我没猜错,你身子里头应当有蛊虫,且时间不短,应该折磨你很久了吧。”
夏明意怔住了。
她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说着,扯出了腰间一把宝刀,逼到了俞知夏的脖子处,“又有什么目的?”
剑拔弩张,气氛微妙。
“咱们不如把话敞开了说,”俞知夏坐了下来,这几句交谈让她开始从容起来,并不畏惧自己脖子上的刀刃,“你的处境并不比我好多少,咱们不如联手,多个人帮你,你就多一分胜算。”
“什么胜算?”
“自然是,”俞知夏用手指沾了些酒,在木桌上写下了个“权”字,“自然是拿下它的胜算。”
夏明意攥了攥拳头,实在没想到,一个罪臣之女竟有这般胆识。想来自己先前还大言不惭的说她若是活着配做自己的王妃……
“太上皇在陛下和御医的说法中,已经命不久矣。王爷若是愿意赌一赌,不妨带我进宫,让我医治。如果我救回太上皇一命,功劳和声誉都是你的,你便是立了大功一件。”
事出反常必有妖,夏明意虽然不怎么信她,但她的话倒是没错。如果真能救回父皇,夏明德必然失势,更不可能像今日在宴席上那样,嚣张的拿着把剑直接就朝他刺过来。他虽然不畏惧夏明德,可他身边还有沈军义和雍王府上上下下的人。若是真的和夏明德闹翻了,估计他身边的人都得跟着遭殃。
“难道你就甘心一直屈居人下?夏明德对你如何,你不会不清楚。”
甘心吗?
他当然不甘心。
“你又是怎么知道白狐不见了的?那小东西去哪儿了,你清楚吗?”
沉默许久,夏明意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话。
他倒是当真担心那雪团子,白狐有灵性,想必逃离皇宫,对它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呃……”
“本王在问你,那小东西去哪儿了?”
“怎么,你还想要那狐狸的心头血?我都说了,什么白狐,什么药引子,那是高显说出来诓你们的,你们都是被骗了!”
夏明意看着她,不免觉得奇怪,“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方才说要与我合作的时候,你不是胆大的很吗?”
“我……我那是……”
“父皇的事,我不想再拖了。你既然有法子医治,那我明日便带你进宫。但你若是敢诓我,我必让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