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傍晚,李愔正在院中练剑,李行匆匆忙忙赶回来,对李愔道:“爷,有件事。”
李愔并没有停下手中挥舞的剑,道:“説吧。”
“爷,小的今天在明轩楼吃饭的时候,见到了一位怪人。”
“是谁?”
“爷,您还记不记得,当日在秦岭蜀道,刺杀咱们的那伙黑衣人的首领?”
听李行提起蜀道的事,李愔停下了手中的剑,道:“此人左眉与眼之间有道极深的刀疤。”
“正是,小的今天见到的就是他。”
“他怎么会在长安?难道他的主人也在长安?”
“爷,我已经派人紧跟着他了。”
“他有没有发现你?”
“没有,他在明我在暗。”
“那就好,要跟紧点。”
“是。”
李愔继续练剑,边舞边道:“有没有打听到那位海棠姑娘的情况?”
李行道:“爷,有。”
“説。”
“海棠姑娘原本是扬州花满楼最有名的歌姬,被太子相中,就带来了长安。”
“来长安多久了?”
“四个多月。”
“那么我们在扬州打听到的那个青青,不是她了?”
“应该不是。”
“那青青会是谁?”
“爷,我再派人去打听。”
“等长安的事忙完了在説吧。”
——现在這边這么乱,小越,你还是离得越远越好吧。
“是。”
“明天,你替我去请海棠姑娘,我想在明月轩见见她。”
“是。”
李愔丢给李行一柄长剑,道:“来,陪我好好练练吧。”
“是。”
説完,二人对练起来。
明月轩。
海棠在李行的指引下,急急上到二楼,李愔已经等在那里了,白衣,长发,还有坚强中透着寂寞的容颜。
见海棠进来,李愔起身笑道:“那日得姑娘相救,杨某特备薄酒,聊表谢意!”
海棠见李愔的笑与以往无异,没有喜也没有悲,只是淡淡的礼仪化的笑,激动了半天的心,顿时凉了,原来,他不只是表面对她如此客气,他的笑也是如此拒她如千里之外么?那他的心呢?是不是随着小越远走了?
海棠也是淡淡一笑:“公子客气了。”
李愔抬手,示意海棠坐下,海棠笑道:“公子,那海棠恭敬不如从命了!”
“本来应该尽早来谢恩的,只是這几日生意较忙,脱不开身,所以,把酬谢的事给耽误了,还忘姑娘见谅!”李愔客气的説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更不敢让公子惦记!”
“哈哈……喝酒,喝酒,杨某敬姑娘一杯!”
“公子,请!”
酒过三巡,海棠的脸上俨然桃花开了,红润异常,李愔见海棠如此模样,不觉想起秦越酒后的模样,那晚,她説她爱上了一个大傻瓜,看来自己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居然把她给丢了。
“杨公子,又想起了她么?”海棠终于从李愔眼中看到了一种叫做心痛的东西,但是,她清楚的知道,這份心痛,只会为了那个女孩,他晕倒在她面前时,口中念念不忘的小越。
“不好意思,让姑娘见笑了!”李愔被海棠這么一问,脸不觉红了,怎么看到她会想起小越,是不是因为她的眼睛,似曾相识?确切的説,与秦越的有几分相似之处。
“看来杨公子还没有找到尊夫人吧!”海棠替李愔斟满杯中酒,试探着问道。
“是。”
“杨公子怎知道能在长安找到尊夫人呢?”海棠似是随意问起。
“這五个月来,我找遍了大江南北,一直未得到她的音讯,前些时日,听説扬州城内有位叫青青的姑娘,琴艺奇佳,所用乐器,与我夫人所用乐器极为相似,我闻讯赶到扬州,却正好碰上這青青姑娘已经乘船北上长安,所以,就追到长安来了。”李愔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