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睁开双眼,坐起身子,打量起四周。
一间风雅的木屋,屋内的摆设极简舒适,白纱的帷幔与屋外的白雪混为一体。
她抬手揉着后颈,“那位黑衣少年究竟是谁?”她想着昨日的变故,低喃着。
“小幺,你在吗?”
言沫实在毫无头绪,赵嬛已经被赵玄关了禁闭,她想不出还有谁会破坏她与沈逸之的大婚。
那位黑衣少年。
她依稀觉得在昏迷之际鼻尖闻到的那股味道很熟悉,直觉告诉他,她认识那个人,可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
“宿主,我们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昨日那个少年,他就是……”
“吱嘎——”
正当小幺说到关键时,推门的声音让它的机械音戛然而止。
言沫闻声望去,蹙起黛眉,惊讶道:“花鄞?!”
面前的少年,除了俊逸的长相与她记忆中的花鄞如出一辙,浑身散发的气场与周身的气质却与那个瘦弱的少年截然不同。
今日的他穿着紫色长袍,平添了几分魅惑。
“花鄞参见郡主。”
花鄞踱步到言沫榻前,挺直腰拱手,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真的是你!”言沫凝眉不解的问他:“你为何要劫持本郡主?”
她自问待他不薄。
救他于水深火热,给他选择,送他去学本领。
他为何要坏了她的大婚?
“咳、咳咳——”
“郡主,您别着急。”
花鄞想上前给言沫顺气,但看着她冷如寒冰的眸光,他却没勇气上前。
他倒了杯茶水,放在床榻的桌案上,“郡主中了百步蛇毒,需要药人的心头血解毒。”
言沫手顺着胸口,诧异的看向他,“你怎会得知?”
她现在不是更应该问,他为什么将她带到此地?
花鄞淡淡道:“奴便是你们要寻找的药人。”
正是知晓她的险境,他才会义无反顾的策马而归。
“你、你是药人?!”
怎么会?
花鄞不就是花楼一名普通的清倌吗?
他怎么会是药人?
言沫此时有满肚子的疑问,但她也不知道如何问出口,只能呆呆的望着他。
花鄞薄唇轻启:“奴是药人。”随后抬起炙热的眼眸毫不掩饰的直视言沫,“花鄞倾心郡主已久,此次回来便是自愿献上心头血。”
他没有对她解释他为何要劫持她的话。
而是将倾慕之情,直白的表露出来。
尽管他知道,她的心里没有他。
“花鄞……”
言沫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的惊讶的回望着他。
花鄞竟然对她有异样的心思。
从何起?她却没有丝毫察觉。
“郡主,奴无需您的回应。”他抢在她前面将她拒绝的话拦截在腹,“花鄞只想让您知道,奴的心意。”
花鄞:我不求回报,只愿……你能将我忘了的过往替我记住。
“花鄞。”言沫皱着眉,眸色复杂,“我已经有了心悦之人。”
尽管这话很残忍,但她必须快刀斩乱麻。
“奴知道,能让郡主心悦的人一定非常优秀,奴也放心了。”花鄞微笑颔首,“郡主,得罪了。”
“花……”
花鄞点了言沫的穴位,此时的她,除了眼睛能动,身体其他部位动不了,就连话也说不出。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匕首刺入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