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谢世子,谢……谢郡主的大人大量。”很明显,后面那句说的咬牙切齿,并不真心。
可言沫不在乎。
管他虚情还是假意,对她恭敬就好。
沈逸之淡淡撇了一眼言沫,“青竹,回府。”踱步向前与她擦肩而过。
青竹则颔首的跟上前。
言沫看着一青一白的身影,消失在街道转角,她收回凝视的眼神。
“你叫花情?”言沫看向她身边低头的瘦小少年,自顾自道:“情字不好,太过风尘气。换为鄞,就叫花鄞如何?”
少年在听到她说他的名字太过风尘气的时候,身子微不可察的抖了一抖,后又听到时候言沫给他取名,他看向她的眸子闪过不可思议。
鄞。
花鄞,是他的名字。
“花鄞谢郡主赐名!”少年恭敬的对她行了躬腰一礼。
言沫摆摆手,“不用客气,你喜欢便好。”
“奴甚欢喜。”花鄞垂首,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闪了闪。
从没有人在乎过他喜欢什么。
她,是第一人。
言沫没有过多注意花鄞,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思考要怎么样才能让沈逸之对她改观,如何去攻略和获取他的好感上。
据资料显示与人言推断,原主肯定圈养了许多美貌皮囊的陌生男子,也就俗称男宠吧,虽然她从未临幸过他们,可在外人面前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
她要一步步开始洗白。
就要先把好色的标签逐渐淡化。
要让世界大佬觉得,就算言沫图色也只觊觎他一人。
王府内的那些男宠就不能留了。
言沫好像忽略了什么。
对了。
沈逸之不光看到她从花楼走出来,还看到了跟在她身边的花鄞。
这……出师不利呀!
言沫的洗白路漫漫。
“花鄞,这是你的卖身契,你收好了。”她从衣袖内掏出老鸨给的卖身契递给垂首的少年,“日后你便是自由身,去寻你的家人吧。”
花鄞看起来也不过才刚到束发之年,比原主的年龄还要小上几岁,还是个半大孩子。
‘扑通’一声。
花鄞跪地言道:“郡主,花鄞无亲人。奴自小便在花楼长大,学习媚术,讨贵人欢心。若是郡主不要奴,奴便无处可去。”
“你先起来。”言沫黛眉微拢。
“郡主,让花鄞报答你,只要可以待在郡主身边,无论要奴什么,花鄞都无怨无悔。”少年瘦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眼神却异常坚定。
他不想离开她。
“你、这……”言沫陷入两难。
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心软,可看到那双只映有她的清澈瞳孔,她还是起了恻隐之心。
他也是个可怜人。
她既让他出了虎穴,便不可让他再进狼穴。
罢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就当为自己积德了。
“好吧,你随本郡主一同入王府,让总管给你分派活计,你可有异议?”
“花鄞不敢,谢过郡主。”
只要可以待在她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