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年最会装可怜，哎，我都快被我爸，还有我哥揍死了。他太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他晚上都睡不着，一直在担心太婆。你们做大人的。办事能不能提高点效率？”

程因打发庞天康，“快了快了，再等等。”

乔渡生的本意是想通过这件事，给贺谨丞一个警告，以后不许再对程因下手，否则他将付出更大的代价。这才纵容程因将许聪逼上梁山，并非要让许聪送死。届时贺谨丞看了信，定能及时赶到，救下许聪。

可没想到庞天康，他也是个不靠谱的。自己玩着玩着就把事给忘了，信揣在身上半天，回了家又跟赵嘉年打架，完全忘记了信的事。

贺天启的事由高云宫解决了。程因高枕无忧，悠悠闲闲的吃了个饭，洗了个澡，睡了一觉。第二天开门红，生意好的一天都没停歇。

晚上一刷朋友圈，高云宫的头像都灰了。配文：悼纪师弟许聪，压缩数千字的声讨檄文。程因看的云里雾里，就没继续看。

许聪死了？程因楞住了，肯定跟贺天启脱不了关系。

平日不慌不忙的乔渡生却有些担忧，“收拾东西，跟吾回镜竹海。”

程因先前听乔渡生说过一嘴。这个假贺谨丞是锁骨，锁骨什么来着？古籍记载，这么一个故事，但不知道他这一族到底是什么？

乔渡生又将锁骨观音的故事，重新讲了一遍。“延州有妇，以色止欲，名曰锁骨观音。人生六苦指的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和五取蕴苦。凡世人轻贱感情，玩弄真心，便会遇上贺谨丞一族。他教你尝遍人生极乐，再叫你亲身体验六苦之一：爱别离苦，明白曾经犯下的错。昔日你如何作践他人，今日，他十倍作践还于你。

乔渡生隐瞒了天地惩戒录的事，程因闯的祸够多了，没必要再添一桩心事。况且，程因也不像个会放在心上的。

程因稍微总结了一下，贺谨丞的工作呢，就类似于渣男代打团。比如庞天瑞是个十足十的渣男。所有被庞天瑞伤害过的人的执念汇集到了贺谨丞那儿。贺谨丞就代替他们惩罚庞天瑞。

既然庞天瑞是情用情骗人，用情伤人，贺谨丞自然也要用情来惩罚庞天瑞。程因突然觉得庞天瑞罪有应得，渣到惊动老天派手下亲自出马收拾他。

“有没有办法对付他？一劳永逸那种。”

程因道德感虽然说比较高尚，但涉及到身旁的人，护短又不讲理。为了保护庞天瑞那个大煞笔，他是可以不惜代价，可以血战到底。

乔渡生有些轻蔑的笑了一声。程因方呛声，“不打一打怎么知道不行？我尚且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还是你。”

“自身难保，还有功夫想旁的人。”

程因一拍脑袋坏了，是他忽悠许聪去对付贺天启。归根溯源。贺谨丞要报仇的话，第一个饶不了他。

性命攸关，也顾不了这么多。程因将抽屉里的现金揣进兜里，带上身份证。“咱们俩找个小海岛躲一阵等风头过天涯海角。”

庞天瑞最多就是失恋，哭到吐，没事的。程因联系行家，问问有没有跑船出海的。

“天涯海角，三千尘世，不杀你，誓不罢休。”

“大佬，保护我。”程因果断抱答大腿，哭唧唧，“阿生，你想想办法，救救我。”

“第一个法子，断情绝爱。贺谨丞所用之术，是你心中所渴望，所想要得到的人。只要你从此没有情爱，便不会受他诱惑。”

思来想去，剃度？程因摸摸自己一头寸发。寸头和秃头，还是有天差之别的。

“不行，我还没娶媳妇呢。老程家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绵延不绝。而且我这头型嘛，剃光头说实话，脑袋看着大。容易着凉。”

“还有个法子，你同吾回，”

乔渡生伸手正要往抽屉里面取东西。程因先前以为是块烂木头，几次丢了，又被乔渡生捡回来。直接抢过来，丢回抽屉。

“去那个镜子海是吧？两个法子，没一个靠谱的，我的建议呢，就是咱们拼一拼。”

“镜竹海。”

程因其实是心有愧疚的，是他忽悠许聪去送死。争论起来，赔许聪一条命，也是应该的。

“蝼蚁尚且贪生。”

程因灵光一闪，“要不，你把我变成小牛小马大老鹰什么的，藏一阵子。等风头过了，你再把我变回来。做法器也行，弄的威风漂亮点，镶金带钻，不要最好，只要最贵。”

在强大的求生欲面前，尊严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