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

“总之，我们先把圣菲新城的五鬼运财局解决了。起码，死之前做件好事儿也算是给自己积点德。”

乔渡生给与鼓励，“善有善报，会有好运气的。”

这句话程因很受用。也许吧！

程因对圣菲新城的地形已经了如指掌。不用经过门卫亭，直接翻进下水管道，换了一个方向，进入祭坛的位置。

这次挑的地方窄小，仅能弯腰前行，蟑螂耗子爬过脚背。乔渡生有点小洁癖，不时指挥耗子分列两排，不要挡路。

“我说你是土皇帝，还是大领导，下基层视察。”

程因全副武装，穿了一条抓鱼用的连体雨裤，头顶大锅保护脑袋。先前黄符都被水泡烂了。黄老道一时又找不到人，程因就简单的找了点儿破铜烂铁，挡一挡。反正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一切，不过就是徒劳无功的抵抗罢了，死的好看一点吧。

程因安慰自己，这样起码也能省个一千八的敛容费。

“哈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钱主管撕心裂肺的笑声。程因是真的服了，钱主管笑了起码有四天，竟然还能笑出声。肺管子不是一般的强悍。

再往前走了几步，前方的祭坛，没什么变化。下水管道里的水退去大半，没过脚背的水深。乔渡生举手，往右一挥，水继续两边退让，只留下浅浅一层。

祭坛四周画着大量的奇怪符咒，水顺着地面的凹糟，逐渐将符咒的全貌显露出来。程因本就是个半吊子，根本看不出是什么。

“贺老不死的，你也有今天。”程因冲前头的贺天启大喊，“你活该。”

这回换贺天启趴在圆盘上，死死抱着儿子贺谨恒的骨灰坛，惊慌失措地喊喊保镖，“保护我，快保护我。”

几个保镖都不敢上前，毕竟老板死了，还能换一家工作，命没了，那就真的没了。贺天启是绝不会出一分赔偿金的。

“我有三百多套房子，谁能救下我，双手奉上。”

程因骂到，“你他妈是蜜蜂么。”打嘴仗，程因没有输过，况且贺天启自己吃肉，从来没给手下多喝过一口热汤。“房子是好事，但万一给你们的是鹤岗的房，命卖没了，老婆孩子可怎么办。”

保镖们犹豫再三，没有一个上前搭救，远远躲在高处。他们眼中这是父子夺权，帮了谁，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贺谨丞身旁一边是笑到抽搐吐白沫的钱主管，另一边是先前唆使贺天启打死程因的保镖。污水中一阵翻涌，许聪的尸体飘上水面。

怎么没人给收个尸？

贺谨丞已经近乎癫狂的模样，程因试图跳下污水，捞起许聪。艾艾了几句，想道歉又说不出口。许聪之死，他无法推卸责任。

贺谨丞朝着他大笑，比钱主管还要癫狂数百倍，“哈哈哈哈哈，这世间只有比魔鬼还狠毒的人心，比黄泉地狱还莫测的人间。乔渡生，你让吾如何信，如何给他们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