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我，那什么，忘，忘记了。”

乔渡生回敬程因一句话，“回头，吾也要好好收拾你。”

两个小孩倒好糊弄，就说是送给大王生辰礼。程因看了看自己，豁出脸面，“坐骑，两脚坐骑。”程因攀关系，“主人，俺两脚兽背着您一路向西。”

“吾丢不起这个脸面。”

谈话间，走到一出空地，左右看上去光秃秃的地，程因乖乖退到一边，“那就请有头有脸的主子爷把地方找到，省得我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程因审时度势，不怼乔渡生，严厉地批评庞天康，“康康，你怎么又把嘉年打哭了。”

庞天康切了一声，“你瞎呀，明明就是他胆小，说哭就哭，哭包一个。”庞天康知道赵嘉年眼睛有问题，老是看见乱七八糟，妖魔鬼怪的东西。出馊主意，扯下衣角，包住赵嘉年的眼睛，“不想当哭包，就当瞎子。”

“程因，庞天康虽顽劣，却并不是大恶之人，你需时刻记得一碗水端平。”

“我，”程因把话咽回去，“平时见你就是个甩手掌柜，今天你当起育儿专家。一碗水端平？我手抖，端不平，你有本事，你带。”

程因破罐子破摔，乔渡生这个理论派，跟他这个实践派，话说不到一起，“随你，你开心怎么带，就怎么带。庞天康，你跟着他去。”

“胡乱置气。早知你会忘记，吾带着。”

乔渡生从袖中取出蝙蝠簪，在掌中生出一条木藤，缠绕了一圈蝙蝠簪，挂在程因的脖子上。程因没由来的冒火，让他有些不敢多话。又用木藤编看根粗壮的棍子，让程因把两个孩子捆上，一头背着，一头挂上孩子。

送礼要有个送礼的样子。程因嘴上说的凶，其实心里比谁都疼庞天康，“不行，康康这么重，我这小胳膊小腿儿，扛不动。康康就是普通小孩，麻烦你走一趟，把他送回去。我给他哥打电话。”

庞天康跟小泥鳅似的，趁程因跟乔渡生吵架的功夫，滋溜地一头扎进去。程因扭头一看，两个孩子都不见了，吓得魂飞魄散。“乔渡生，我跟你没完！”

“吾，你，不要事事都赖吾身上。”

乔渡生拉扯手上的木藤，明显有股力量在同他和程因拔河。程因顺着木藤，走了七八步，一头扎进去，眼前豁然开朗。

七八个小妖兵手持兵器站立在入口，其中一个用鱼叉勾起庞天康，“小胖子，油乎乎，好吃，真好吃。”

“我去你妈的小胖子，有眼不识泰山。”程因抡起拳头就是一顿狂揍，把对乔渡生的不满，发泄在小妖兵头上，“自己的东西管管好，别人的东西，少他妈乱动。”

一拳打在小妖兵的鼻梁骨，反手压进地里，抱走庞天康，拎起赵嘉年，“听不听话了，还乱跑吗？”

“别吓到孩子。”

一惊一乍吓地程因火冒三丈，冲乔渡生大吼，“慈父多败儿，都是你给惯的。”

乔渡生给庞天康使眼色，程因在气头上，千万别接话，越接，他越生气。拳头高举，一拳锤在地上，程因骂骂咧咧，“打人，你不行。带孩子，你更不行。”

进了入口，眼前的场景跟乡下普通的村庄差不多，有山有水小楼房，只是行走在路上的都是些小妖。

乔渡生远远站着，免得触霉头。程因骂完这件事以后，就会无限延伸，小到吃饭挑食，大到结账多找了五块钱。

“你同嘉年先跟上，等他脾气过去，吾再来。”

程因跺了一脚，“还不赶紧，脚生给你是当摆设的？”

乔渡生看向庞天康，猜的果然没错。点头应到，“嗯，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