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真,什么又是假。
“民俗表演!你看他一表人才,长得像神经病么。”
程因也奇了怪了,没到上班高峰期,路上零零散散地出来不少人。五菱小面车滴滴,挡住视线,程因打一圈方向盘,刹车,摇下车窗,伸出头,催促,“青向笛,快点。七点前得到弘韶寺。”
程因发虚,生怕这么大的动静引起有关部门注意。早知道,就让他绕着双玉峰磕头。
青向笛面色一沉,敛盒高举,磕头喊到,“白霜,老子来娶你了。”
此情此景,程因有些后悔,出这么损的招。“青向笛,你要不到车里头磕,意思都差不多。”
“滚下来,打伞!”
飞剑一剑穿插,四个车轮胎嗖一下,全瘪了。程因挤出笑容,“青总,我身娇肉贵,我家阿生大病初愈,胳膊刚长出来,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
“下来!”
程因撇拉起嘴,撑开黑伞,感慨,天天坑人,反被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进泥坑里。不大会,鞋袜,裤脚尽数湿透。他只是走,便已经步履艰难。
青向笛捧着盒子,边磕边走,那盒上一滴雨水不曾淋到。想来,白霜是他心中最柔软的一部分。
“小爱姑娘,麻烦您,帮吾给赵丹丹姑娘打视频电话。”
“好的。”
程因往车里张望,乔渡生客客气气地同手机有商有量,告诉他多少次了,小爱就是个智能机器人。
赵丹丹的进展很不顺,她是专业哭丧的没错,但这东西也没个kpi打分。主家满不满意,有没有听见,他也不可能站起来回答。
程因嘀咕,“要能回答还得了,那不是诈尸了。”
一碗水,端在手上,一只筷子立中间。赵丹丹立了十几次,没一次成功,气得直接把碗摔了。赵丹丹破口大骂,“先人你个板板,喊魂是王仙姑的事儿。我不干了!”
程因大夸特夸,“舍丹姐其谁,名头响彻全国,一嗓喊破天。”
喊魂喊的是生魂,肉身还在阳间。白霜的肉身,据说碎的跟被高分子粒子仪磨成粉的中华鳖精似的。赵丹丹的哭丧,是哭给死人听的。两者一结合,正好,赵丹丹最佳人选。
程因仰头看看天空,这雨下个没完了。
按照程因提前找的资料,赵丹丹开启了事业第二春。
“东方米粮,西方米粮,南方米粮,北方米粮,四大五方米粮。白霜,你要是听见了,快回来!”
王仙姑坐镇指导,“那也不能叫回,魂飞魄散,只能叫飘。”
程因像刚从水里爬出来,狼狈地冲手机那头的王仙姑嘟囔,“你管她是飘,还是回。瞎捣乱,你行,你上,不行别嚷嚷。”
“信不信,老娘今晚打你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