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如气箱般呼呼转气的张秦南。
张秦南的功法还只是刚刚入门,什么气还是炁都来者不拒,自然把自己炼成了风箱。
道士却开身后的村民,独自一人朝着张秦南走去。
张家夫妇可是吓坏了,道人游历,不是祈福,就是除妖!祈福?一路不知路过多少家,那道士都不见应过求福的村民,现在却主动走向自家儿子。
李英棠连忙跑去把自家儿子抱紧,张秉忠则赔着笑问三问四。
道人给了两人一个放心的眼神,说了句:“我是阿丘的术士。”
张父张母的面色明显缓和很多,但李英棠的手还是没放开。
道人也没去理会,而是问张秦南道:“小伙子,你这本事,跟谁学的?”
张父张母不知其所云。
倒是张秦南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好半天憋了个“无名真人”出来。
“哪位无名真人?”
“我……”
道人低头沉思片刻,却是转而向着张父张母说起来,好半天才让张母答应让张秦南跟着他走一趟。
“这几日有去过后山吗?”道人把张秦南单独拉倒一边,问道。
“没……”
“带我去见见你师父吧。”
张秦南对道人的想法已经知晓几分,却不知这里是否藏着什么事,扭扭捏捏不肯走。
“呵呵呵。”道人轻笑几声:“带我去吧,我不会做什么的。”
张秦南还是带他去了,不知道自己做了好事还是坏事,张秦南心里还是忐忑的。
“无名真人”的坟在一面阳坡,张秦南立的小木碑还在坚挺着,道人走近去看一眼那碑上的字良久不语,随后做了一辑,才又问张秦南:“如此说来,他的那本道参,实在小兄弟身上?”
张秦南点点头,在周围转了转,在几棵粗大的树木上不知做了什么手脚,最后从其中一棵树后一枝藤蔓上取出一本被树叶包好的黄皮书,小步走去道人面前,双手托起。
道人看着黄皮书,终于还是没有拿起,转后身去对张秦南说道:“既然你已认他为师,我便替他把这本道参赠与你了,术士不好当,你师父生前一直有一个愿望……”
张秦南抬起头看着道人的背影,之前他是扬着头的,现在却垂着。
道人继续说:“他一直希望能收一个徒弟,带着他的本事去考上观星阁。”道人说到这里,没在背对着张秦南,但也没去看他:“观星阁我没去过,只知道它在每年的秋分开考,十七岁以下皆可往之……你今年几岁了?”
“再过几天就是我的十五岁生日了。”张秦南看着道人。
道人与张秦南对视片刻:“这本道参有他自己的意义,你修了它,也就要背上你师父的愿想……”道人没把剩下的话说完,张秦南似乎不会想听到之后的内容。
“我会跟你的父母说的,观星阁在上京,集点钱去吧……这是一两银子,算我代你师父给的。最后,你记住了,你师父叫白季中,号是无参,他不是很优秀……但很伟大。”
张秦南接过银子,对道人鞠一躬,在自己立的小木碑上又刻好了师父的名和号,随后行了一师礼。
“你还会行师礼?”
“京城的老师教我颂过《三经》”
行过师礼的张秦南看着道人。道人的头又扬起:“若是在观星阁有人看重你,便……再拜个师吧。”
张秦南心里却想着:什么样的师父会比天上给了的都好呢?
道人靠近坟土,坐在了木碑前,看着“天赐恩师”几个字,又说道:“以后在外面游得久了,别忘了父母跟你师父。”
张秦南嗯了一声,随后又问道:“那仙人您是?”
“我?我不是仙人,你若是遇上麻烦,便去阿丘城找我,只需找个人问问阿丘的道士在哪,他们便会告诉你的”道人说着,拿起身旁一颗石子把张秦南划在木碑上的字弄深了些,随后起身拂衣,就欲离去。
“阿丘城就您一位道士吗?”
道人拂衣的身子顿住,回头看看简陋的小土堆,阳光从树荫见洒下,这才发现张秦南给他师父找了个好地方。
“以前有两个”道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