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与人私奔,败坏家风,不与你断干净,难道让你来害大姐和我?我是要下场考功名的!怎么能有个你这样伤风败俗的姐姐?”
叶锦琦说得理直气壮,他一点也不明白她还有什么脸责怨父母,父母的做法也是为了弃车保帅,无可厚非的啊。
“私奔?”叶子珺笑起来,只是笑容极其难看,“那年他们夫妇带你出去遍访名师,,一去三个月音讯全无,祖父母那时也去了叔父家。
刘弈突然上门说外祖母在京里病重,外祖家人丁稀薄无人侍疾,家中只有我一人无人商量,第二天我只好带上丫鬟春儿启程去了京里。
没想到被坏人盯上,在半路抢走了马车和我们所有的钱,走投无路时正遇上了刘弈,他说自己正好要入京,愿意带上我们,可他自己也没多少钱,我们只好一路步行,有时候还得忍饥挨饿。
好不容易到了京里,却突然谣言四起,说我与刘弈是私奔,还说我遇上强盗早被毁了清白……
外祖家连门不让我进,我身无分文,又欠了刘弈的恩情,只好一边到处找活干赚钱供他读书,一边去求外祖家给家里捎信儿。
外祖家的确给安州去信了,却将谣言当真事说了一遍,没多久,你爹娘便捎话来京里,说我辱没门楣,已然将我从族谱除名了,让我永远不许回去了!”
叶锦琦张口结舌,他万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怔愣了半天,几乎都忘掉他的脖子上还抵着一把刀。“可是,可是你后来为什么又被流放到北荒了?难道不是你妄自尊大,得罪了贵人?”
叶子珺觉得这个弟弟真是傻得可以,“妄自尊大?在贵人面前妄自尊大?你觉得我一文不名,有什么可尊可大的?这种谎话你是怎么有脸相信的?”
叶锦琦没在意她对自己的刻薄话,竟还附和道:“是啊,我一直也觉得奇怪,按说你也不该不敬贵人呀,可是我有一想,你平常总是冷冰冰的样子,的确会让人觉得有些傲慢……那不是这样的话,事实到底是怎样的?”
叶子珺收了刀,转身走到桌边坐下,端起桌上的一碗水,仰头喝了个干净。
倚翠和忠婶忙去屋里拿茶壶给她续水,她们压根没想到给叶锦琦倒水。
她俩以前听说的也是那些谣言,心里或多或少是有些看不起叶子珺的,如今听她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再加上这些日子里相处产生的信任和亲密感,让她们顿觉对不起她,心中满是愧疚。
叶锦琦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一身的狼狈,跟过来追问:“你倒是说话呀,你到底是怎么得罪的贵人?还有,为什么现在刘弈被封了惠郡王?我记得那时候他虽与表兄交好,但其实只是个家道中落的穷书生,表兄还经常暗地里接济他呀!”
叶子珺本不欲再说,但瞧见倚翠和忠婶关切的眼神,便将当年的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