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还想坚持,叶子珺坐牙缝挤出来一句,“听我的,去烧开水。”倚翠只好听她的,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叶子珺忍耐压抑的一声呻|吟,她突然心里一酸。
二姑娘面对跋扈的菊姨娘时那么冷静傲气,让人觉得她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谁能想到她背过人去却是有苦只能自己忍耐。
叶子珺喝了两口倚翠端来的热水,说了句“舒服些了,你去睡吧。”便不再开口,自己蜷缩在床的一角,一动不动,若不是间或还能听见她低低的哼哼声,倚翠还真以为她没事了。
可是她也帮不上忙,只能在自己的榻上坐着,随时准备着,如果二姑娘顶不住了,她好去叫忠叔去套车请郎中,好在后半夜,叶子珺沉沉睡去了,想来胃疼有所缓解了,倚翠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一半。
天刚一亮,倚翠便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便想起昨夜的事,猛地一惊,忙向床上望去,却见床上空无一人,她忙穿上鞋子出门去找。
刚一出门正撞见才起身的忠婶,她忙道:“婶子,你看见姑娘了么?她昨夜胃疼得厉害,这一大早却不在屋里……”
“什么?”忠婶吃了一惊,主家病了,她们一家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们的对话让屋里的叶忠和叶成杰都跑了出来,一时之间大家都有些慌神。
“我在这里。”后院传来了叶子珺的声音,仍旧那么平和没有波澜。
众人跑到后院一看,却见叶子珺正用秦二虎打的工具改造鸡舍外的篱笆,她蹲在地上,细心地给稀疏的地方补上竹枝,无比地专注。
“姑娘,”倚翠奔过来,“您到底在干什么啊?您的胃不疼了?就算不疼了,也不能这么操劳!”
叶子珺扭头看了她一眼,手上的活却一点没停,“不疼了,昨天就是吃得太油腻了,现下已经没事了。”叶忠一家三口互相看了一下,这二姑娘真跟别的主子不一样,她竟比他们这些底下人的还爱干活,已经到了自虐的地步了。
“那您也得歇着!”倚翠有些恼怒了,一只手抓过叶子珺的手腕,另一只手夺过她手里的竹枝扔在地上,“您昨晚明明胃疼得冒冷汗,现在天刚亮又来修篱笆,您干底想什么啊!”
叶子珺没动,看了一眼被扔到地上的竹枝,又看了一眼倚翠气急败坏的模样,挣开她的手,站了起来,却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那好,我回屋去再躺一下,你们先去忙吧。”
她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对叶成杰说:“我给皮匠也写了张欠条,你吃完饭后去一趟,如果他将护具做好了,就将欠条给他,将护具拿回来。”
叶成杰忙点头应是,二姑娘的脸色极差,就像个病人,他也想劝她莫要太操劳,可却不太敢开口。他急匆匆地去厨房吃了早饭,便去取护具了,叶忠也跟着出门去了地里。
叶子珺回房了,她的确需要躺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