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那多不好意思？你师父这手艺每个花灯多卖五十文都不为过啊，我都占了大便宜了。”程苏闻言忙道，心里对素未谋面的叶成杰的师父产生了敬意，手艺高而意趣雅，知礼节而不贪小利，真不是一般世俗之人。

叶成杰拱手道：“这是家师一片心意，请您笑纳。”

程苏也不是忸怩作态的人，“那就多谢你师父了，我去买肉了，麻烦你送到我家。”

叶成杰允诺后二人作别。

叶子珺这才转过身，倚翠从叶成杰手里接过钱，脸上笑开了花，“姑娘，今天晌午咱们就在镇上吃顿好的吧。”

叶子珺伸手在她额头点了一下道：“好，咱们去吃香酥鸡可好？”

刚才瞧见有人买了只香酥鸡，扯下鸡腿就往嘴里塞，吃得嘴边、手上全是油的样子，可着实馋坏了倚翠，她偷偷咽口水的样子，可全被她家姑娘瞧见了。

倚翠闻言大喜：“真的？姑娘，你真好！”

三人都笑起来了，却没防备一盆水突然从天而降，正浇在牛车的花灯上。

倚翠和叶成杰惊声尖叫，却根本来不及拉走牛车，眼睁睁地看着牛车上的花灯被浇湿，拉车的老牛都被吓得抖了一下，“眸”地踱了几步。

叶子珺抬头，只见一名中年美妇正从酒馆的楼上探下头来。

“谁干的？”叶成杰怒吼，但是少年的愤怒并没有多少威力。

那楼上的中年美妇扯起了一边唇角，淡淡地说：“唉呀，手滑了。”

“是你干的？”叶成杰瞪着她问，“你往楼下泼水，竟说是手滑？”

那中年美妇抚了抚发髻，慢悠悠地对身边的人说：“菊姨娘，随本夫人下去瞧瞧。”

菊姨娘？叶子珺和叶成杰交换了一下眼神，又一起看了倚翠一眼。

果然，此时倚翠的脸已经全黑了。菊姨娘不用想就是小菊了，那这个自称夫人的，难道会是黄府的正室夫人？看来这个小菊还是有点本事的，不但平息了黄夫人的怒火，竟还能让她为自己出头。

正发着愣，黄夫人和小菊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出现在酒馆门口，叶子珺低声道：“来者不善，不可硬来。”说完便慌忙去牛车上查看。叶成杰和倚翠见状也忙扑到牛车边，一个一个检查车上的花灯。

黄夫人嘲讽地瞥了他们一眼，嘲讽道：“不就是几个破灯笼吗？怎么，还想讹我们吗？瞧瞧你们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夫人是毁了什么传家之宝呢。”

倚翠刚想反驳，便被叶子珺状似无意地按住了手背。黄夫人刚才的声音不小，已引来了一些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