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不是事实吗？既然是事实就可以说啊。”叶子珺平静地看着快气疯的李月姑，又补了一刀，“你说我二十岁，是老妈子，你是不记得你自己也已经十八了？我是老妈子，你也是老帮菜了！”

“扑哧！”有人终于憋不住了，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李月姑转头一看，张氏和几名妇人端着洗好的衣服已走到了她的身后，听见了刚才叶子珺骂她的话，忍不住哄笑。

她的脸气得更红了，有种被人当众凌迟的感觉。

秦婶刚刚才将衣服洗好，稍微落后了一点，远远看见这边的情况不好，便快步跑了过来。

“秦婶，你听见了没有？你的侄女在人家男人回家的路人装摔倒，装偶遇呢！”一名妇人声如洪钟地道。秦婶平日里在村里得罪的人不少，那些人平日里吵不过她，但并不妨碍她们落井下石。

秦婶将李月姑拉到身后，李月姑抽出帕子，“呜呜”地哭了起来，看似受了什么中伤，不堪受辱一般。

“你这坏了名声的坏女人，女人犯！为什么欺负我侄女，你以为她像你一样？她可是个正经闺秀！”秦婶一看见叶子珺那一派平静的模样，便恨不得上去挠花她的脸，让她几次三番地丢她的脸！

“女、人、犯？”叶子珺眯了眯眼，转向秦婶。

“她看你坐官府的马车回来，就差役押送女人犯都用这种车，因为有车厢，所以累了时很方便。”张氏嘴快地告诉叶子珺，其他妇人也纷纷点头。

背后听听别人的闲话，议论两句是可以的，但是当着正主儿的面，她们就都心虚了。

叶子珺气得双手叉腰，“坐官府的马车，便是犯人？而且还是可以任差役为所欲为的女犯人？你怎么这么龌龊？你娘没教过你礼义廉耻吗？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又歹毒，又肮脏，还满嘴喷粪？你自己没有女儿吗？你不怕报应到她们的身上？”她是气坏了，平时不轻易动的怒气，此时火力全开。

秦婶没想到她突然爆发了，前次去她家提亲，她虽然也很生气，却还是没有拉下脸来爆粗口的，这次却像是全豁出去了一般。

“你这……”她想反击，却又没词儿了，见周围人嘲笑的表情，她实在气不过，便一头撞向叶子珺。

叶子珺早有防备，往旁边一闪，秦婶便一头冲进了路边的野地里。

李月姑尖叫一声，却没有立刻过去救她姑母，反而哭哭啼啼地指责子珺：“大家看见了吧？这个女人心有多狠，她竟然躲开了！这不是摆明了要害我姑母吗？”

张氏看不下去了，抬眼看见叶成杰驾着牛车回来了，忙暗中拉了叶子珺一把，示意她赶快上车走人。

叶子珺也没了和她们争吵的力气，见张氏侧身给她让了一个口子，便走过去，她刚走到张氏身后，张氏便又堵住了那个缺口，现在人群的中间便只剩下李月姑一个人仍在控诉。

叶子珺上了车，对探头询问她的倚翠和叶成杰摆摆手，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今天这一天，对她来说，真的是太漫长了。

张氏望着渐行渐远的牛车，眼里满是羡慕，这种能自己掌握命运的女人，都是天下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