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想和流川解释清楚，但是她怎么可能会相信自己迷迷糊糊地和一个女人赤身裸体地睡在同一张床上呢？况且还睡在她的卧房里，那个人还是投奔她来的原主子。不仅她不可能会相信，连自己也难以相信这种理由。他明明记得同自己缠绵的是流川，怎么转眼间醒来就大有不同了呢？现在他想想倒觉得自己的幻想有些搞笑。流川怎么可能会那样呢？她对冯涵羽可是一点都放不下的。

说起来，他倒真希望流川会生气，会跟他吵闹，会因为这件事茶饭不思，那样还能说明他在她心中还有那么几分重量，若是她若无其事地不闻不问，转过来还要给他纳妾，他恐怕真会心如死灰吧！

“将军，”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流川让您去别院见她。”是芷香的声音。

郭初之赶忙把门打开，叫住正要离开的芷香，难为情又显得几分焦急，问道：“流川她……她现在如何了？”

“您和她解释清楚就好了。”芷香也不知道流川的心思，只能说些无伤大雅的话，“她现在可能在等您的一个解释。”

“好。”郭初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羞愧到难以启齿，一向光明磊落，昂首示人的他如今却像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难以抬头。

见芷香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也不想再自取其辱，只能先她一步走了。

芷香还是想劝劝他的，这么一位正直的大将军，今天如此抬不起头来，让她着实有几分心疼，可她又不知道怎么劝，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看看杜晴晚，顺便摸清这其中的缘由。

趁郭初之走前面把她甩出老远，她一转身往内院走去。

杜晴晚在屋内心里矛盾了许久，才穿好衣服，从屋子里走出来，正好迎上几个打扫院子的丫头，装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回到自己的厢房，进门时还不忘提醒外面的丫头们一句，让她们收拾收拾流川的卧室。

她也不想这么招摇的，毕竟这种事也不体面，但是她又怕郭初之过于在意流川，怕他把这件事平淡无奇地翻过去，那她这场戏可就白演了。或许以后再想靠近他就是比登天还难了，那时候他肯定会尽量躲着她。

所以就算开始丢人，任人议论纷纷，等这事传开了，全府上下都开始拿这事说笑的时候，他也会抵不过这言论，最后以大局为重，收留了她。

那时候不说做个小妾，就算是能日日伺候他，也算是值了。

她回到房间，将一个杯子和一张包过药粉的黄纸从袖子里掏了出来，然后将废纸攥成一团扔到了作摆设的花瓶口里，又把杯子用茶水洗了洗，将水泼出了门外。

“二小姐，你在做什么？”芷香恰好走到门口，看她神色慌张地倒掉杯子里的水，便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