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香……”杜晴晚心里一惊，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之后又恢复了淡定。她直起身子，看了看她身后，确定流川没有跟着来，才赶紧把芷香拉进屋子，摆出一副忧虑的模样。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杜晴晚带着哭腔把芷香推到床边上，然后与她坐在一起，“将军那会儿找我问话，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我也是昏了头，芷香，你说流川她会不会恨我？我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她万一……”

“事情已经发生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芷香看得出这个人言语里闪动几分虚伪，但是她也理解，像郭初之这样优秀的男人，哪个女子都会心动，只有流川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罢了。“我只想知道你日后打算怎么办？”芷香看着她的眼睛，此时她有半分假意，都能被识别。

“我……”她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然后悄声道：“要不，我离开将军府……只要流川原谅我，我可以离开……”

“也好。”芷香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随口应了，“流川她一向待人宽厚，你若是不给她找麻烦，她自然不会再为难你。”

“哦……”杜晴晚以为她会为自己考虑一下，结果发现自己还是想多了，纵使想要留下来，此时也不能明说了，“那我……不给府上添麻烦了，流川她也大可以放心……”

“你若是走，我那里还有些积蓄，给你拿来，你路上使。”芷香站起来，就要出门，杜晴晚还想说什么，却没开得了口。

郭初之提心吊胆地来到别院，看见院子正中央摆着一张案几，两侧都设了矮榻，上面还铺着刺绣茵褥。流川坐在对面，一只手攥着一个酒杯，另一只手握着酒瓶，边喝酒边赏玩手里的器皿。

他轻步走到她面前，略带愧疚地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坐吧。”流川头也不抬地说着，然后给面前的空杯里倒满一杯酒。

“流川，今日之事是我昏了头……”

“你打算怎么办？”流川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的话，“杜晴晚你是留还是不留？”

“我……”他对杜晴晚没有感情，自然是不愿意留着的，但是又出于责任，他不得不把她留下弥补，不然他恐怕会不能心安。

“你喜欢她吗？”流川抬起头看着她，问得直截了当。

郭初之看着她的眼睛，许久才轻轻摇了摇头。“我喜欢的，也只有你一人而已。”

流川见他略带丧气，却不失真诚，对他的所作所为有了几分宽恕，“既然不喜欢，你打算如何待她？”

“我……”郭初之顿了顿，十分无奈地低下了头。他有心解释，却也记忆模糊，不敢妄加定论，事关杜晴晚的清白，他若是急着脱身，定会伤了她的名誉，若是不解释，那他和流川之间的误会就会更深，左右为难了许久，才又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我还是看看她的意愿吧。”

“如果她愿意给你做妾呢？”流川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你难道真要把她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