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扫了一眼屋子,除了那位少爷面前的文房四宝和桌子,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只作为摆设,许久不用,积满了尘土。
再看那位少爷,只顾低头作画,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空气。
“呦,我们梁少爷什么时候也懂得怜香惜玉了?”一个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一个身着红袍的散发男子不知从哪里进来,飘飘乎乎地走到那少爷面前,坐了下来。
梁景充抬起头,冷冷地看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嘶……”红袍男子见他不说话,琢磨了一下,笑道,“好不容易动了念头,可得抓紧了,要不然你这命可就跟不上生儿育女的步伐喽。”
梁景充深深地低下头去,手里的笔也攥紧了几分力道。
“这姑娘叫什么来着?”他不死心地挑逗道。
“我叫离欢!”见他不回答,只好自我介绍了。
“嗯?”红袍男子回过头,那位梁景充也把目光投过来,眼里带着惊讶。
“别离的离,欢乐的欢。”她见他们都异样地看着自己,有几分紧张,一字一顿地解释道,“因为和家人失散,所以才独自来到这里……”
“她……”红袍男子拍了拍梁景充的肩膀,万分惊愕地问道,“她……是在和我说话吗?”
梁景充这才把注意力全然放在了这个叫离欢的丫头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指着红袍男子,冲她问道,“你……看得见他?”
“啊?”离欢觉得他这一问很奇怪,明明自己长着眼睛,为什么不应该看见他。但又怕他是别的意思,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梁景充……”红袍男子靠着桌子缓了口气,“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不是早死了吗?”梁景充瞥他一眼,“不过,她好像不知道你不是人。”
“本来她是不知道的,你这么一说,她不就……”
离欢完全被两个人的谈话搞懵了。
“来,姑娘,用这个火炉烤烤手。”郭叔端着个小火炉进了门,带进一股冷风。
“谢谢您!”离欢把手放在火炉上方,使劲地搓了搓。
“有事就叫我,我就住在南房。”
“哎!”
郭叔说完又走了,离欢目送他离开之际,又看见一个不速之客进了屋子。
“到了饭点儿,屋子里真是热闹啊。”一个身披白衣的女子进门,四下瞅了瞅,突然把目光定在离欢这边,“怎么今儿弄来个活人,是要我们尝尝鲜?”
“啊?”离欢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身子,瞥了眼门口,随时准备逃跑。
“小丫头,你能看见我?”那女子把脸贴过来,离欢躲开,更是令她惊讶。
“唉唉唉,别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红袍男子见她都流了口水,赶忙闪到她面前,阻拦道,“梁少爷这不是在割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