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王李继柯是皇帝李嗣的养子,从小便随李嗣南征北战,颇受重用。他身形健壮,骁勇善战,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又掌权一方。
河东节度使石敬自幼熟读兵书,又善于骑射,李嗣当初仍是刺史时,便将女儿嫁给他,后来带他四处征战,他多次冒生命危险救李嗣于水火,更加受到器重。当初李嗣遭受了兵变,又被先皇猜忌,也是在石敬的劝阻之下,李嗣才未只身回去言明真情,而后李嗣拥兵自立为王,石塘功不可没。
李继柯和石敬跟着李嗣出生入死,但彼此不服,所以争斗不止。宋王李继厚最忌惮的也是他们两个,若是李嗣自此传位给宋王,恐怕宋王首先对付的便是这两人。
冯津知道目前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他想进一步控制朝局的计划可能也会大大落空,毕竟冯贤妃都被人监视起来了,他若是再进一步,可能会万劫不复。
在他摇摆不定时,冯禹泽突然来了。
冯禹泽也把事情打探了七八成了,看见冯津如此愁苦,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因。
“父亲,子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劝。”
“你说。”冯津欲要掩盖心中的愁绪,坐了下来,去端茶水。
“如今宋王还未继位,贤妃姐姐已经如同身陷囹圄,想必他早已对我们冯家产生了疑心,若是等到皇上驾崩,宋王继位,想必他定不会轻易饶了我们。”冯禹泽猜测道。
“那你的意思……”冯津故作镇定,看着他,却猜不透他的心思。
冯禹泽一字一顿,郑重万分地说:“儿的意思是,令寻新主。”
“新主?”冯津难以置信,一向遵从自己的儿子如今竟有如此想法。这实在令他吃惊。“你指的新主是……”
“父亲的心思子成明白,您不过是想掌控朝局,日后能效仿王莽……”说道此处,冯津的脸色已然大变。
“此话不可乱言……”冯津看着他的眼神,竟然猜不透他的心思,他竟然有些怀疑,眼前这个人还是不是他的儿子。
“父亲,若是您不改初衷,这天下将会是李继厚的了,他只要一上位,咱们冯家必定首当其冲。”冯禹泽劝诫道,“虽然朝局您已掌握大半,可大半兵权还在他人手中,人为刀俎,您难道甘心为鱼肉吗?”
“子成,”冯津有所触动,“你说,为父该如何做?”
“如今父亲只需将矛头指向璐王,宋王早已将他视为眼中钉,璐王也不会善罢甘休,双方若是动起手来,必定会两败俱伤。”
“你所指的新主难道是……”冯津左思右想,也只有他了,河东节度使,也是当今的驸马爷,石敬。
冯禹泽点了点头,“石敬早已串通契丹,要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到时候我们便是开国功臣,您依旧可以做您的中书令,我也能光宗耀祖。”
“原来你早有计划……”冯津此时倒有些怕意。
“父亲莫要再犹豫了,宋王可不会给你太多的时间考虑。”冯禹泽步步紧逼。
“这……”冯津想了许久,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不成,就算我不能掌控朝堂,也万万不能再背上叛国的恶名。”
冯禹泽见他不知好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先皇在时,您就没有叛国吗?如今又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