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虽说流川视财如命，但该花钱的地方她是绝不含糊的。再说，冯函羽的那些金银就在自己床头，想要金子银子那不是手到擒来？

自打从杜府回来那晚之后，十日过去了，冯函羽倒没和她再计较偷东西和下毒的事，反而把她独自留在了常春园，再没来过。

流川也倒过得自在，饿了自己去厨房拿吃的，渴了自己去拿水，闷了自己便去后花园散散步，只要他不来算账，一切都好说。

可是一想到以前终日混在府外的日子，心里不免落寞了几分。

“大少夫人……”正在发呆之时，红艳突然从门口摔进来。

“怎么了？”流川抬头看了她一眼，惊讶地站起来，“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

红艳头发散乱，衣冠不整地跪在地上，两脸红肿，泪水不由自主地从两颊流了下来。

“大少夫人，奴婢……奴婢……不敢再回园子去了，以后定会好好伺候您的！”红艳怕挑起事端，不敢多言。

“我问你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的！”流川见她这样，心里的怒火已经难以抑制了。都是当过下人的，自己从未在大小姐那里受过这种待遇，况且，她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好久不去招惹别人了，现在倒好，她们又来挑衅自己。不等红艳回答，她便气势汹汹地披上褂子准备去算账。

“夫人，您别去了，不要因为奴婢去找麻烦……”红艳跪在她前面，挡住了去路。“奴婢挨打也是应该的……”

“应该的？”流川低头问道，“她们为什么打你？”

“奴婢给您通风报信，幽月夫人说我吃里爬外……”

“既然她知道你是我的人还这么对你，我就更得给她点颜色瞧瞧了！”虽然知道过为这么一个不知内心的丫鬟去得罪别人不值，但这口气她是绝对咽不下去的，而且这阵子实在太闲了。

她说着便出了门，直奔繁花园去。

“你说大少夫人她会不会来寻仇啊？”沫云一脸好奇地盯着春暖问道。

“我猜她不会来。”春暖继续低头扫园子里的花瓣。

“她不来不符合她的性子啊！”沫云追着说。

春暖停下手里的活儿说：“以前她那么嚣张，不过是因为自己有几分地位，如今大少爷都把她彻底冷落了，要是真回来惹咱们夫人，那不是找死吗？”

“可我觉得吧……”话未说完，沫云就瞪大了眼睛，她目光呆滞地拍了拍春暖的肩膀，“来了……”

流川果真来了。

园子里的丫鬟们见到她，都纷纷侧目，不敢再多说一句闲话。

流川一进门，园子里顿时安静了许多。她看看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顿了顿才道：“我只是过来转转，你们继续。”

“……”

暖春和沫云相视一笑，“我说什么来着？”

她俩继续议论起来，几个浇花的丫头悄悄笑出了声。

她们是个什么心思，她实在太清楚了。不过看破不说破，况且这些人也是墙头草，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让她们彻底闭嘴。

流川见她们又渐渐恢复了正常，转身朝正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