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怎么想这位觉得大少爷，都觉得他得病了。得了一种欠虐的病。幽月和安荷一个是新欢，一个是旧爱，如今争他争得如火如荼，他自己倒是跳出了圈子，弄得跟没事儿人一样回来勾搭这个无人问津的弃妇。

若是说自己对他没有一丝感情，那是骗人的，可每当自己稍稍动一点情时，他就会用一盆冰水把自己从上到下泼得透彻。

反复地想了又想，自己还是远离他的好，与其自己一次次地遭受情伤，倒不如寻个自由自在的好。

这个局布的有点大，可处理的结果却如此出乎意料，最失望的自然灵清和幽月了。

这湖里的鱼放养了十多年，冯中书令在时总是亲自喂养，用最好的鱼食，生怕它们受到一丝污染改变了鲜味。他迁至洛阳时，还特意留了一位有经验的老家丁负责看管，不容他人投放饲料，唯一留在宋州冯家少爷自然也被父亲嘱咐了好几遍。

如今，这些鱼一夜之间全死了。若是投毒者被揪出来被剥皮抽筋都说的过去。灵清冒这么大的危险，显然是下了最大的决心来讨好这位新夫人，同时除去杜晴初这个眼中钉。

但是冯函羽态度太令人失望了。

“大少爷，这鱼可是老爷的心爱之物！”灵清站起来，心中愤愤不平。

冯函羽刚才的惊讶之色全然不见了，不紧不慢地叹了口气，“鱼死不能复生，老子又不是大罗神仙，能怎么办？”

“可……”幽月欲言又止，回头给灵清使了个眼色。

灵清也不是傻子。她装作听懂了一般，点点头，又回头同云香使眼色。云香一向畏忌灵清，她用得着自己的时候，自己定是不敢推辞。

“大少爷，如果就这么了事的话……老爷要是怪罪下来……”云香用试探的口吻道，“这鲑鱼它对老爷……”

“到时候老爷怪罪下来，你们都跟着陪葬不就好了？”冯函羽语调轻松，似是在玩笑，但又令人心悸。

不只是云香，所有的下人都变了脸色。他们互视几眼，齐齐下跪道：“大少爷饶命！”

流川见两个小厮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又悄悄瞥了眼冯函羽，似乎这里没自己啥事了，转身就同两个小厮走了。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回头望了一眼，正巧迎上红艳的眼神，吓得她又哆嗦起来。

冒着危险设计了这么一个局，却让目标就这么走了。灵清愤愤不已，幽月也是难以咽下这口气。

冯函羽这一举动，也让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一件事――这正室夫人被冷落绝对是个谣言。

杜晴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杜晴晚的下人。她欺负自己这么久，也不过是靠她母亲耍点小伎俩，诬陷自己，让自己吃点苦头，可从未在其它方面占了便宜。现在倒好，得了流川的身子，自己本就是个下人，根本没有权利选择做与不做。

无论是做下人，还是做主子，比起流川，自己真的是差远了。

“流川，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跪着吗？”杜晴晚泯了口茶水，悠悠吐出几个字来。

杜晴初稍稍抬头望了一眼，看到紫竹得意的神色，又低下头去，“回二小姐的话，流川不知。”

“不知？”紫竹反问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