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再有理也说不清了。

看着杜明德把信封拆开看完，没有人敢多说一句话。

杜晴初知道这一切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了，干脆不再作任何申辩，只能听天由命了。她看了眼正满脸焦虑的流川和满脸恐惧的芷香，低下了头。

“今天这件事谁要是敢再提起，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杜明德看完了信，把它叠起来，走到烛火前连同另一封信一起烧掉。然后回过头来，走到众人面前，宣布道：“冯中书令要与我杜家联姻，再三考虑之后，晴初就嫁过去吧。”说完他就出了门，离开了清香园。

姚夫人看目的达成，和杜玄相视一笑，牵着杜晴晚的手相继离去。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杜晴初和两个贴身丫鬟。

“小姐。”芷香急忙跑到杜晴初身边把她扶到卧室里坐下。只剩下流川站在外面歉疚万分，愁容满面。

“母亲，”杜晴晚搀扶着姚夫人进了青竹园，有一事想不明白突然问起，“若是为了杜晴初的婚事，为何要设这么一场局呢？她是家中长女理应先嫁。”

“晚儿，你天真无邪，有些事自然不懂。”姚夫人语重心长地说，“你父亲虽然表面上对晴初漠不关心，其实处处想维护她，要不是这么逼他，他绝不会把晴初的婚事这么快定下来的。”

“就算父亲有意留她，总不能把中书令给拒之门外吧？我又非长女，嫁过去也是得罪人。”杜晴晚还是没想明白。

“那你父亲要是把杜晴初送入宫中呢？”姚夫人一句提醒，顿时点到了关键处，“这离皇上选妃的日子可不远了！”

“那到时候，我可真就成了牺牲品……”杜晴晚想到那时，就后怕起来，“还是母亲想得长远，救了女儿啊！”

杜晴晚千恩万谢地搀扶姚夫人回了房间，二人又欢声笑语地做了一番商讨。

而清香园里又恢复孤寂之态。

天一亮，流川就溜出府去了。她想了一个晚上，唯一能够救小姐的人只有冯函羽了，所以一大早就跑到冯府前敲门。

开门的小厮正从梦中醒来，看见是个陌生的面孔又不像是公子大爷，没好气地骂道：“你这哪里来的猴子，竟敢敲冯府的大门？”

“我……我找大少爷！”流川回复说。

“大少爷是你想见就见的？”小厮不想搭理他，正要关门。

“永乐坊那边有人闹事，让我和大少爷汇报一声！”这招很好用，小厮知道平日少爷最关心的就是赌场生意，所以不敢延误，立即领着流川进了院子。

穿过前院，小厮又把她交给另一个小厮就回去继续守门了。

来到少爷房前，冯函羽还在未起床，记得小厮不知该不该敲门。他怕吵了少爷睡觉会被骂，又怕耽误了正事被骂，为难之中，扭过头来对流川说道：“你来敲门吧！”

流川想也没想就敲了敲门，见里面无人应答，又连续敲了几下。

“谁呀！”里面传出一个不耐烦的女声。

“这是？”流川以为敲错了门，瞪大眼睛看着小厮。

“她是少夫人！”小厮见流川不说话，急忙回道，“回少夫人，永乐坊坊主派小厮来同少爷商量要事。”

“少爷，醒醒！”那女人语气立刻娇柔下来，“少爷！”

“吵什么吵，再睡会儿！”

“少爷”听到那女人娇嗔的声音，流川有点恶心。

“少爷，是永乐坊的小厮说有人赢了五百两白银想要离去，所以请您出面……”小厮怕耽误了事又啰嗦了一遍。

“什么？”冯函羽立即下了床，披了件衣服就过来打开了房门。

“少爷，”小厮俯身行礼。

流川见冯函羽只穿了件亵裤，上身披了件褂子，吓得大叫一声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