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宁得令,他手中剑一扫,将人打趴下了,府中的其它家丁上板子伺候。
楚循渊问,“说吧,宁宁院子里出刺客的晚上你在哪儿?”
五冥嘴角流血,他咬牙切齿道,“属下当时在二小姐院子里守夜。”
“那楚林茵闹了多少次?”
“二小姐是因为腿断了脚疼才喊着很多次。”
“我问的是,她闹了多少次?”
五冥回答不出来,他只要说错了,就推翻了刚才说的,在院子里守夜这个谎言。
楚循渊不是个简单的人,他一定查到了什么?
这是个冷血的男人,他的冷血比齐南王更甚。
楚循渊少年的时候在律刑司待过,他知道如何审问犯人。
十八般刑具都是下酒菜,他折磨人的办法有很多种,楚林茵害怕楚循渊,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有时候很兄长,天生一双火眼金睛,看人的时候,好像能把对方看透了。
五冥咬牙忍着疼痛,他告诉自己,绝不能说,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
楚循渊俯瞰着垂死挣扎的人,嘴角边浮起森冷的笑意。
杜宁站在一旁看着,觉得世子这样怪瘆人的,不过很帅气,因为世子做的这一切,都是为大小姐。
之前还觉得世子不怎么关心这府中事,现在想来,世子不是不关心,他只是觉得没到时候。
楚循渊走下来,他站在趴在地上的人的面前道,“五冥,忠心耿耿不是什么坏事,但仗着这四个字而害及平宣府里的人,你该知道,下场是生不如死。”
五冥眼神闪了闪,他晓得,这个侯门世子想要杀一个人轻而易举,这般询问,不过是在确认证据而已。
可五冥不想认,是,他不否认自己去刺杀了楚宁玉,那是因为她活该,她该死,她眼睁睁看着楚林茵被马车轧断腿而无动于衷,像楚宁玉这样无情的人,她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五冥越想,心中的恼怒越盛大。
他打死都不会说的,事实上,认罪了也等于死。
楚循渊是想找个人送去衙门。
五冥不是个傻子,他看穿了一个楚世子的阴谋。
楚循渊道,“你可知,接下去的结果?我可以云淡风轻说,茵茵腿断,与你脱不清干系。”
五冥身子僵起来,他就知道楚循渊也是个极度卑鄙的人,他们全家上下,都没有一个是真心对待楚林茵。
“哼。”楚循渊冷笑,他道,“我只有一个妹妹,叫楚宁玉,更何况,你做了不该做的事。”
楚循渊捏碎了手里的茶杯,他命令最得力的护卫将人打到站不起来为此。
杜宁得令,他接过板子,准备动手。
可徐氏拖着病怏怏的身子赶来,她大喊,“住手。”
最终,五冥幸免于难,他没有被打残,也没被打死。
徐氏把人带走了,楚循渊目送着母亲离去,脸上很冷漠。
——
楚宁玉正在兰陵院里练剑,见到哥哥到来,她把手中武器扔给六元,拿了干巾擦擦手问,“大哥今天不去军营里吗?”
“最近无事,可以在家多陪陪你。”
“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楚宁玉领着兄长进屋里坐,她道,“你是不是把五冥打了。”
“嗯,那是他理应受的。”
楚宁玉给哥哥斟茶道,“大哥是冲动了,我听说母亲过去了,你该晓得她不好放任此事不管。”
“听宁儿这么说,你好像已经知道了?”
“是,我知道谁是幕后黑手,也知道母亲会存心偏袒,既然知道事情无法顺利进行下去,自然也没必要去做无用功。”她是真的懒得去审问一个五冥,这人还不算什么,哪天要是气不过,直接把人处置了就得了,就看她嚣张跋扈到什么时候了。
“宁儿认为,放任事情不管是好事?”楚循渊想,我倒想除去五冥了,他行刺我妹妹本就罪该万死。
楚宁玉摇摇头,“现在是多事之秋,平宣府要是出人命,怎么说都是不太好的,再说了,你我都知道那人是茵茵的护卫,如果对方出好歹,想必不仅是残废的人借此追究缘由,母亲那儿,也是不好交代的。”
或许,最大的原因,是母亲。
楚循渊道,“我没必要向其他人交代,只需向父亲交代即可。”
“大哥这话……”你把母亲置于何地啊,终归是我们生母的,楚宁玉叹气,她道,“大哥,没有怀疑过,也许真的是我做的呢?”
楚循渊摇头,“我相信自己的妹妹,你不是这样的人。”
“……”楚宁玉无话可说,兄长是真疼她这个妹妹,还好,她未曾让他失望。
“走吧,陪你出去走走,在府中老是听到刺耳的声音,闹心。”楚循渊起身。
“好。”楚宁玉随同。
两个人去案发现场走马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