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的谈话结束后,朝阳乘兴而来,他注视着坐在悬崖边上的少年背影拱手道:“朝阳拜过公子!”
裂安回头冲他招招手道:“不用客气!”
“过来坐!”
祝绮向旁边挪了挪,给他空出一个位置,朝阳神色错愕了一瞬,笑容可掬的坐下。
“朝阳接下来一段时间要辛苦你和听道兄替我训练这群悍匪了,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马上就要到用上他们的时候了!”裂安望着悬崖外暮霭沉沉的云海道。
“公子宽心,到时属下定会交出一支铁军!”朝阳道。
“可是就算有我们两个加其他一百零五位修者兄弟,也未必能堵死剑道关!”听道忧虑道。
裂安清楚这不是耸人听闻,旋即用指了指祝绮道:“她也留下帮你们,她可以控制三个堪比金刚六品的毒傀,就是遇见八品强者仍然能牵制住!”
朝阳惊喜交加道:“公子真是雪中送炭啊!”
“我…留下?”
祝绮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问道。
裂安目光十分确认的看着她。“量山的这些人等我用完之后,你能降服多少,我都允许你带走用来振兴祝家!”
祝绮五官骤然夸张的放大一下。“如果我全都能降服呢?”
还未等裂安开口,听道哈哈大笑道:“你直接把量山改成祝家庄就行了!”
祝绮的视线看向裂安寻求答案,后者神情认真的点点头。
然而玩笑之后,听道的脸色依旧凝重。“还是不够啊!”
“到时西蜀的九品高手至少出现两位!”
裂安笑了笑道:“我猜到了,所以娘亲和外公会来相助!”
“那我无忧了!”朝阳放心道。
“没有了温香软玉伴怀,公子旅途不会寂寞?”听道谐谑道,
“温香软玉伴怀,不如附明君展翅!”裂安一丝不苟道。
他仅在量山停留了三日,孤身一人西行入剑道。
这三日听道联合朝阳组织量山的修者,带上祝绮共有一百零八位,义结金兰同生共死,这才真正令裂安放心离开。
剑道关有天下第一险关的称号,是西蜀门户,镇守剑道关的将军都是历代当权者深信不疑的人。
裂安走到剑道关下,抬头仰望如两侧剑锋直插天穹,陡峭林立的狭窄关卡,轻声低喃道:“古人云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古人诚不欺我啊!”
一声感叹,一丝忧愁。
如果想要一统天下,他必须克服剑道关,到时必然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血战。
裂安牵着马步入干石铺陈的山路,千米后豁然开朗,屋舍俨然,街道整洁;满盈集市喧嚣,商贩吆喝络绎不绝,不过他们有的人半只脚在悬崖外,有的人直接都站在悬崖外。
这里名为悬空街,因为整个街道是建立在空中的,所有人脚下所踩的大地都是由无数的木桩支撑,铺上木板,走在上面甚至可以通过缝隙看到木板下面的空荡。
此等鬼斧神工的杰作是出自拓拔族之手,他们为西蜀搭桥铺路,最后方便了西蜀发兵灭他们的族。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话说的倒是透彻。
在量山原本也有这样的悬空栈道,拓拔族的人在前移时,看到它们心生怒气,索性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
裂安环视着两旁平心静气的人们,惊奇于他们常年生活在上延霄客,下绝嚣浮的空中阁楼还能如此波澜不惊,心态委实令人敬佩。
“公子!”
一声娇滴滴的嗓音在身后飘来,即使坚若钢铁的裂安身躯为之一软。
西入剑道有故人啊!
即使数月不见,他辨认出故人的声音,然而当以为能像回首往事一样找出她时,事实却大相径庭。
乍然纵目,一女子款款而来,俏若三春的桃花的瓜子脸已不见当初的狰狞虺蟒刺青,却依旧引人注目;善睐明眸如静夜般的深邃,暗送秋波间摄人魂,浅浅笑容巧动人心。
“公子是怎么了?”
“不认识小女子了么?”札青戏谑道。
裂安回过神来,逐字逐句的道:“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已过百天之约,我再此等候多日,公子为何迟迟不来!”她抱怨道。
“那就要问问你们的萧太后干了什么事了!”
札青看他神情不善,也不伺候了,冷声道:“这事情又不是我策划的,公子何至于把怒气撒在我身上。”
裂安不和她计较这件事,打开另外一个话题道。
“不夜城和独孤家的西蜀暗探你都撤走了?”
他在孤独家陪独孤伽游山玩水时也没闲着,派镇府司调查一下,却是没有找到西蜀暗探。
札青撇撇嘴道:“在月宫寒纱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再把暗探留在西域岂不是等着羊入虎口!”
“我现在如丧家之犬,能多保存一些实力,总是好的!”
裂安瞧着她的可怜样道:“一时失败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萧太后可真无情!”
札青不为所动。“公子说风凉话是想要拉拢我替你效力?”
“有这个想法!”裂安淡笑道。
“公子好自为之,毕竟坐在皇位上的是我的弟弟!”
“原来你还真是公主,咱们作为对手着实般配!”
札青鄙视他的这个说法。
继续说道:“大仁大义和敌国外患我还是分的清,所以休想收买我!”
裂安一拍手道:“恩怨分明,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