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山背靠渭水绵延不绝,剑道关和古木关被它隔出一大段距离,它既在西蜀地界之外,也在大宇的地界之外,现在依旧一样。
曾经是拓拔族世世代代居住祖地也是宇蜀战争的爆发点。
因为它俊拔寥廓,山高路险,比起剑道关更胜一筹,曾有人戏言在量山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无论是西蜀还是大宇都无法在此驻军,同样是这个原因成就了拓拔族。
正是他们祖祖辈辈都生长在高山峻岭,千仞绝壁中,为环境所迫方才创造出用来辅助的奇妙精绝暗器。
自从拓拔族一分为二,东西迁移后,此地就荒凉了下来,后来一些无家可归的凶徒流犯就把它当做歇脚的地方。
这里乃是无人管的地方,因此他们在量山生存反而安稳,于是就在这里长久安家,劫富济贫,后来名声大震,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避难,其中不乏高阶修者,因此三年来量山的势力愈发的做大。
剑道关的子规曾受命派兵围剿,可他们的人一到,量山的悍匪就钻入深山老林中,与他们玩猫抓老鼠游戏,最后西蜀的士兵实在是不胜繁巨,不得不撤兵作罢,默许他们的存在。
当年西蜀有古木关用来遏制量山,从古木关出击要比剑道关省劲数倍,导致拓拔族背井离乡的主要原因。
今天裂安马踏量山,重游旧地,心情感慨万分,之前他不止一次和拓拔成成到量山戏耍,那时拓拔族和睦相处,其乐融融与现在的荒凉格外鲜明。
祝绮感到他无形散发出来怀旧的之情,轻声道:“你以前来过这里?”
“是啊!”
“很久之前的事了!”裂安到量山的脚下,恍惚的眼神总是情不自禁的浮现出拓拔成成的音容笑貌。
人们每当看到一些东西或说起一些事总会想起一些人。
他也不例外!
“嗡嗡嗡嗡”
在裂安想要弃马行登山时,一道刺耳的破风声迅速的扩散到他的耳边,同时还有一丝锐芒在他的瞳孔内放大。
“小心!”
祝绮眼疾手快挑出一根黄金棍,拦截下旋转如飞刀的锐芒。
“砰”
锐芒被打在地上,是一柄三尺来长,和剑宽窄相像的单锋直刀。
“何人鬼鬼祟祟?”
祝绮轻点马头提着黄金棍飞向直刀的源头,旋即一个留着四方短胡,环眼豹头的中年男人涌入她的视野。
后者偷袭裂安惹毛了她,二话不说,一棍顺头闷下,对方身影一偏,棍风砸在了旁边的巨石上。
“嘭”
顽石即刻炸的四分五裂!
黄金棍本是恒绝之物,他死后宝物无主,而祝绮偏偏喜爱它,所以裂安就找西白要来送给了她,没想到她用起来灵活自如。
祝绮偏头侧目看了一眼对方,双臂一转,全力横扫向他的胸膛。
“砰”
他一拍地面整个人平行飞起,然后又如蛤蟆趴在地上,而祝绮又一棍挥下,他身影盘旋着飞往插在地上的直刀。
在她下一棍挥出前,横刀拦下,刀棍相击悍戾的力量在你来我往间爆声不断。
“嘭嘭嘭嘭”
接着祝绮柔软的身躯,赫然倾斜旋转,黄金棍点向对手的咽喉。
男子上身突然倒向地面,同时并拢的双脚高高翘起,抓住这个破绽踢向祝绮的香肩。
裂安坐在马上非常乐意观战,但并不希望祝绮受挫,看到这一幕食指弯曲,凌空点下,早已得心应手的“束”字符箓在他的指尖展开,须臾间化为一道光钟禁锢在男子的四周。
这种级别的“束”字符与古木关施展的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仅仅限制了这名修为在金刚五品的男子几息的时间,对于祝绮来说这丁点的时间足够了,她身影一侧,横棍毫不留情扫在了男子的肩上。
他的脚眼看要接触到祝绮之际,突然发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与空间脱节了,然后莫名其妙的倒飞出去,甚至没有感到痛苦。
“嘭”
砸在地上后,肩膀才传来无名剧痛,显然这一棍不好受。
裂安瞅着他震惊的模样,一夹马腹走到祝绮身旁道:“打架可以!”
“打人就过分了,尤其是女人!”
祝绮觉得他这话说的在理,转头冲打了个赞的手势。
“林中好汉!”
“你怎么样了?”
接着从密林跑出一个山匪打扮的青年,他见到男子被祝绮打倒在地,一脸慌张的跑来将其搀扶起来。
这名叫林中的男子恼怒的挣开他,似乎并不愿意其多此一举,或者是不愿意看到他狼狈的一幕。
他在敏捷的起来后怒视着裂安道:“阁下随意插手我们战局,不觉得羞耻吗?”
后者脸皮很厚的摇摇头道:“不觉得!”
“你一个金刚五品的修者,先是偷袭我未遂;然后又欺负一个不如你的女孩,都不觉得羞耻,我干嘛羞耻?”
“再说你可能不信,要是生死相搏你刚才出手那刻就死了!”
林中无言以对,也委实不信,跟来的山匪解释道:“先生莫要生气,林中好汉其实是非常有情有义的人!”
“三日前他走投无路来量山投奔,遭到山上道长的为难,非要他在山下劫杀个路人当投名状!”
“先是一对苦命的母子路过,好汉大发慈悲放他们过去了!”
“然后又来了一对恩爱夫妻,两人情深义重谁也不愿独活,好汉又没下去手!”
“今日遇到了你们二人,好汉别无选择了,只好不得已而为之!”
裂安细细听完后,打量着林中说道:“他比你讨人喜欢!”
“走吧!”
“看你还算有些情义,带我上去,不用你什么投名状就能加入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