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安紧咬牙关,嘴边血迹斑斑,并拢的双指几近麻木,精血严重损耗,若非他突破灵符境后期,也许早就失血过多而昏过去了。
此次除了子规外,西蜀前来的修者皆是聚集在城门处疯狂的进攻,显然他们的决定是对的,只要冲开城门万事皆休。
“嘭嘭嘭嘭”
击鼓般的重撞声在祝绮的娇耳中回荡,她心中疼痛不已,同时双手快速结印,三个金刚六品毒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上高不可攀的城墙。
守在恒绝四周的修者连一回合都没有接下,直接被毒傀轰成了肉泥,祝绮的怒意可见一斑。
“咔嚓!”
恒绝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把玄铁重剑,正是秦烟的兵器,他凝望着视死如归留下的遗物,眼神满是复杂。生在凶悍的世界,面对聪慧的敌人,他们别无选择。
重剑穿过闸门升降齿轮的核心,将其卡在城墙上,这样被吊起的闸门就不会因失去他的控制而关上。
紧接着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根婴儿手臂粗细黄金棍,通身金芒刺眼,挥舞着震出“呜呜呜呜”的响声。
“一品上等兵器!”
祝绮在心中付道,同时十指猛然掐下,毒傀蜂拥而上,盖住了那华丽的光芒。
“嘭嘭嘭嘭”
西白怒视着被雷光轰碎的夜月光钟,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子规微微窒息,瞳孔中立即反射出前者硕大的拳印。
“砰砰砰砰”
他交叉的双臂表面法力汇聚成一个白色的光盾,任由拳头肆意的轰击。
子规本身擅长防御,坚不可摧;西白则恰恰相反,他的进攻凶猛刚烈,如骤雨狂风。
两人可谓是天生的对手。
“嘭”
裂安的身体已被推出百米,西蜀劲旅铁骑却未曾踏入古木关口一寸。
他的脸色苍白到了极致,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可一点也不好看,反而增添了几分惊悚。
“祝绮你快点啊,我要顶不住了!”他默默的念叨。
“轰轰轰”
毒傀盖住的金光如同尖锥冲开他们的身躯,守住齿轮所在的半米之地,恒绝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个连死都无惧的人,战斗爆发出的力量已然超越自身负荷。
“吼吼吼”
祝绮眼神微异,手指快速变幻,被弹飞的毒傀长吼不止,在秘藏沉寂千年的凶威漫溢四散,接着他们双手合抱,状若鼓槌,然后一跃而起,重重的挥砸向恒绝。
森寒的肃杀之气缭绕着后者,仍面不改色,黄金棍被他“嘣”的一声刺入大地,双掌虚抱,掌心法力滚动。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你在天上看好了,这一击只为你表演!”
恒绝状似癫狂的大笑,说着祝绮听不懂的言语。
“荒阶中品武技!”
“棍波逆折”
奇经八脉的法力因他这一声吼被抽干,同时抽干的还有他的生命。
金色的法力在他棍头上绽放出一朵虚幻金莲,这一击是他生命之花的绽放。
“嗡嗡嗡嗡”
黄金棍被他的双臂向上一提飞向半空,在他头顶犹如车轮般勃勃转动。
而恒绝的眼眸生机逐渐凋零,却念念不忘记着一个女子的容貌,是他的妻子。
三年前她是蜀燕的暗探,而他是大宇皇朝的无名军卒,他不知她的身份,哪怕是她在外面被镇府司的人除掉时,仍然不知。
他永远都忘不了女子最后一次离开前留恋的眼神,后来他发疯了寻找却无疾而终,直到蜀燕找到他,才解开了疑惑。
无论她是何身份,他只是知道她是他的妻子,所以蜀燕求他帮忙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只为了在此刻证明对她的爱。
爱分很多种,有大有小,又不分大小!
这一刻他和死亡是如此的近,无一丝的惧意,反而多了些许渴望。